个穷书生考上探花,当然很快有人想招之为婿,不过这探花郎在家乡却是有妻子的,探花郎心想那也没什么,把妻子休了,另娶名门淑女,却没想到此事让政敌探出来,向皇上告了一状,说此人凉薄,品德不足以侍奉皇上。
“探花郎却道,和离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是女方自惭形秽,因而求去,可那政敌找到妻子本人,那女子道自己是被逼的,家中下人都能作证,她并无失德,而是丈夫薄幸,皇上大怒,一道圣旨就把他打回白身。”
赵光宗听了之后背脊一凉,他居然忘了政敌这种事情。
他若成了张家的女婿,张大人的对头肯定会想找他的错处,他若休了田氏,田氏到时大哭大闹怎么办?所以田氏休不得,但是让张家小姐为平妻,对方肯定不愿。
难道……难道这么好的机会他就得白白错过了吗?
赵光宗患得患失的表情,媒婆都看在眼底,劝道:“官爷也不用恼,老婆子只是来传个话,安排事情的时间总是有的,老婆子多嘴一句,张家小姐的样貌可是拔尖儿的,这等家世,这等人品,官爷可得好好把握。”
赵光宗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于是直接写了信,让母亲跟祖母想办法把田氏弄走,信中又把利害关系说了,嘱咐别逼她,得让她心甘情愿离开,省得以后他顺风顺水时,有人拿她的事情来大作文章。
赵家后宅一向没什么勾心斗角的事儿,下人也老实,因此没有什么手段,见家里的独苗交代了这等事情,着实为难。毕竟休一个女人简单,但要让她心甘情愿出门却不容易,赵老太太跟人商量怎么办,赵太太也跟人商量怎么办,这商量来商量去,事情就流出来了。
等连厨娘都知道的时候,事情终于传入了田氏的院子。
“小姐!”紫草急吼吼冲进秀香院,“婢子听到一个消息,说姑爷准备——”
田青梅好整以暇地说:“休了我?”
紫草嘴巴张得大大的,“小,小姐怎么知道?”
她伸手戳了戳紫草的额头,“我若连这都猜不到,能在赵家安身立命两年多?”算算也就是最近的事情,只不过赵家的动静比她想得还大。
原本以为只会有嬷嬷跟大丫头知道,不想居然连厨娘都知道了,除非赵光宗以后新娶的娘子有手段,不然看赵老太太跟赵太太这等理家方法,一旦忠仆走了,大概就要完蛋。
紫草捂着额头,“小姐怎么不伤心呢?”
“你希望我伤心啊?”
“不是,婢子就是担心小姐,好不容易等到姑爷高中,要当上官太太了,没想到姑爷居然想休妻。”紫草忿忿不平,“赵家真是没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