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娘忍不住在街角碎念起来,“开了大门就是正妻,但哪一位爷儿娶正妻这样寒酸?”
“这位大娘,你不知道啊?是大房的七爷,就是那位当年给国师算命,说年过二十才能娶妻的项七爷。”一个好事者见大娘不清楚,便说了起来,“听说还是命盘的关系,不能娶贵女,所以娶了一个商户女子当正妻。”
“唉唷,这才六担算什么商户,是贫户吧,我家丫头出门都有十二担呢,连棉被都是秦家丝,可贵着呢。”
另外一个路人笑了出来,“大娘,你这可没见识了,前几个月在城郊不是开了一间‘吴家游苑’,这你总听说过吧?”
“这我知道,我做事的那户人家的少爷还去过一次呢,回来讲得眉飞色舞,不知道有多好玩,吃的喝的玩的,都十分别致,院子的雕花梁柱都不曾见过,总之各种新鲜,结果一问,原来去一趟得花三十两银子,他跟几个朋友凑凑,一人也花了五两,气得老爷打了他两板子,可即便要价不菲,听说生意还是好得很。”
“是啊,这我也在酒楼听人说过,里面的琴娘跟舞娘和外头都不同,曲子都是新谱,舞蹈也是新编,最主要的还是菜色新颖,在京城其他地方吃不到,虽然也有饭馆师傅去那里想顺便偷师,但做菜哪这么简单,回来虽然号称不输给吴家游苑,但就是输了啊,何况听说每个院子的菜色都不同,这可就很厉害了,我原本想让丫头去那里应聘,结果人家说不识字的不要,你们评评理,下人还需要识字,那我直接去当秀才不就得了。”
“话可不能这么讲,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识字自然好一点。”
“就是。”另一个人插嘴,“我一个堂弟就在里面干活,月银一两是很普通了,不过有花红,生意越好,花红越多,老板把净利的十分之一都分出来,他一个月可拿一两多的花红,那里头有三百多个丫头小子,十分之一的花红是三百多两,那净利就是三千多两,大娘,三千多两的净利啊!”
那大娘一听,都呆了,“这么多?”
“可不是,吴家游苑虽然是吴状元开的,但其实有一半属于一个田姓大爷,嫁给项七爷的姑娘就是田家长女,弟弟怕她嫁入大户会被欺负,把吴家游苑的契约全给了这姊姊,有银子在哪里都不会难过。”
大娘深吸一口气,算数再不好她也明白了,刚刚那个进门的姑娘,每个月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的净银可拿。想到自己刚刚还炫耀给女儿买秦家丝的棉被,突然觉得有点没脸,忍不住抱怨,“既然如此富有,又何必装成穷人入府呢。”
“这我倒是听说过,国师说项七爷命中带煞,妻子命格越差越好,于是项家费尽千辛万苦给他找了这个,不但是个商户女子,还是下堂妻,丈夫一高中就被休,命格低下,说这样能给项七爷化煞,至于婚礼会这样低调,自然是有命盘上的考量,不宜铺张。要我说这姑娘也委屈,又不缺银子,谁不想十里红妆让人羡慕一番,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