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

雨幕中，三个黑影窜上了马路，往对面冲去。

杜瑞容和孔世丰两个人互相搂抱着从马路的一头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杜瑞容醉醺醺的眼神中突然看到有人在撬自己的门。带着醉意大声喝道：“什么人？”

叶子恢被杜瑞容的一声吼叫吓了一跳，立刻反应过来，举枪朝着黑影开枪。枪响之后，杜瑞容感到手臂麻木，杜瑞容的酒一下子被子弹给打醒了，同样，孔世丰的醉意一下子也跑了。他搀扶着受伤杜瑞容边还击边后退。

孔世丰仗着对周围环境的熟悉，退进了对面的清宜坊弄堂。叶子恢也跟着追进弄堂。

清宜坊弄堂很大，四通八达。

叶子恢带着人追进清宜坊，就被四通八达弄堂弄蒙了，他们在弄堂里转悠，来到一个出口。弄堂外面就是一条大马路，马路上除了雨水，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昏暗的路灯的光亮。

李斯逡听完武斯堡的汇报，拎起电话，拨了一个号，“喂，是我，李斯逡。我马上要见你。”

真田小泽独自一人坐着黄包车来到先施公司的门外，下了黄包车，付了车钱，真田小泽的脸色很难看，有些泛黄。她抬眼看了看公司的门楼，走了进去。

李斯逡和成海涛坐在一起，喝着咖啡。

成海涛的眼睛不停的在周围转悠。

“怎么，按照你的要求，这里是你的地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自从亚尔培路108号事件之后，我就一直感到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现在又出了这桩惨案，让我更是坐立不安。”

“放心吧，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会有人知道的。”

成海涛担忧地，说：“人如果真正深信某件事会发生，不管是善是恶、是好是坏，这件事就很可能会发生在这个人身上。知道这是什么定律吗？这叫深信定律。”

李斯逡婉儿一笑，说：“也有一个叫做放松深信定律的：比如说，大热天晚上停电，你躺在床上大汗淋漓，睡不着觉得备受煎熬，老在想着这该死的电什么时候才来。电总是在你着急的时候偏偏不来，但当你最后受够了，人清静安定自然凉快了、快沉沉睡去的时候，电就来了，突然间你的房里灯火通明，电风扇转起来了。”

“说的轻巧。说吧，这么着急见我什么事？”

李斯逡端起咖啡，慢慢的啜了一口，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盒子，笑眯眯的推到成海涛的跟前。

成海涛悄悄打开盒子一看，两眼放光，立刻将盖子盖上，拉过盒子放到了自己的叫跟前。

真田小泽拎着一个纸袋子从里面出来，她杨杨手，过来一辆黄包车，她上了黄包车。

成海涛不高兴地说：“还要帮忙？那天你们的动静搞得也太大了，都惊动了公董局，弄得我都差点下不了台。”

李斯逡解释说：“能理解。这两个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抓不到他们，放虎归山，对我们后患无穷。再说了……”李斯逡的目光转移到成海涛的叫跟前，成海涛的目光也跟着李斯逡的目光移到了叫跟前的那个盒子里。

成海涛顿了一下，说：“说吧，需要我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请你协助我们，严格筛查各大医院和所有的私人诊所，据我的人说，其中一个人负了伤。同时，我还要留几个人在法租界，继续对这两个人进行追捕。”

“他们有住所吗？”

“还住那幢别墅吧。”

“现在公董局查得紧，你们可别再闹出大动静来啊。否则，你、我都不好看。”

“放心，我会特别关照的。”

李斯逡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甚至是质疑的眼神看着李斯逡，他从李斯逡的言行中，似乎证实了自己原来的猜想。在逃的杜瑞容和孔世丰这两个人，对他李斯逡来说，真的是至关重要。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李斯逡这样不惜一切代价要追捕这两个人呢？是死人恩怨？海水别有隐情，成海涛当然是不得而知了。

夤夜。真田小泽的宿舍，灯光还亮着。真田小泽坐在床沿上，赶织着一件灰色毛衣。她直了一会儿，拎起毛衣的两个肩膀，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继续织。

累了，真田小泽抬眼看看窗户里射进来的月光，回头看了看时间，揉了揉疲劳的眼睛，继续织着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