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个蒙面人一拳拳猛朝他脸上挥,那手背上的疤痕就与眼前这人完全一致,他两眼喷火,怒声喝问:“你就是那天袭击我的那个见不得人的鼠辈?!”
糟,露馅了。不过马群脸上仍一派镇定,一脸无辜,露出似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表情。
关从宗不让他装傻充楞,怒诘,“你别想否认,我认得你手背上那道疤,当天打我脸的就是你那只手!”见他与尤不休在一块,关从宗立即醒悟,“是不是这姓尤的唆使你来偷袭我?”
钱来宝瞅见关从宗怒气腾腾的模样,不解的觑了眼尤不休身边的那名陌生男子,心中奇怪,表哥那天不是说他脸上那些伤,是为了买红豆糕,而被一个疯汉给打的,怎么又变成是被此人偷袭?
尤不休见机朝马群使了个眼神,让他先缠住关从宗。
马群不像孙翔,他自幼与尤不休一块长大,主子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他的意思,登时看向关从宗,出言挑衅,“没错,当天打你的人是我,不过这与四爷无关,是我看不惯你的为人,才出手教训你。
凭你那身手,我不用三十招就能收拾你,哪还需要偷袭。”他很义气的替自家四爷扛下这事。
关从宗被他这轻蔑的话给激怒,“你这卑鄙小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吃我一剑!”他抽出腰上的佩剑,凌厉的朝他刺去,要报当日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之仇。
马群往旁一跃,将他给引走。
见碍事的人走了,尤不休沉下脸瞪住钱来宝,亲口再问一次,“你当真要跟他走?”
钱来宝轻摇螓首,“我要回武馆,与表哥无关。”
她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生气,纵使她真要跟表哥走,也与他无关不是吗?刚才竟不顾情面,说出那般伤人的话。
“既如此,那你为何会与他在一块?”他质问。
“我们在这儿巧遇。”
“只是巧遇?”他面露怀疑之色。
“信不信随你,我要走了,告辞。”
冷淡的说了声,她径自往前走。她只是性子木讷了点,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他拦在她面前不让她走。
她被逼得动了怒,双眼嗔瞪着他,“我都已送你来到临川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话不多,性子也憨直温和,第一次见她这般发脾气,尤不休一时之间有些意外,“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人骗了,那关从宗不是什么好人,你别信他,你若真想嫁人,绝不能嫁给他!”
“我要嫁给谁是我自个儿的事,与你无关,你让开!”她冷着脸道。
见她执意要走,尤不休一时情急,脱口而出,“怎么会与我无关,咱们已经拜过堂。”
听他提起这件事,钱来宝心中更加生气,“你不是不想认吗?现在又拿这件事来说嘴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见她发怒,一向辩才无碍的他突然窒了窒,“不,我是说……”
她不想再听他说下去,直接抬手拨开挡路的他,往前走去。
表哥当年抛弃她,就连跟她拜过堂的他也不要她,想起这些年来议亲失败一次又一次的事,她心头涌上一股酸涩和委屈。
她接着安慰自己,没人要她就没人要,纵使一辈子嫁不出去又怎么样,只要爹娘和大哥他们不嫌弃她,她就永远留在武馆,帮大哥、二哥和三哥他们带小孩,指点弟子们武功,度过余生。
看着她越走越远,尤不休的心越来越慌,他情不自禁的追了上去。
“来宝,你等等。”他不再唤她钱姑娘,脱口直呼她的闺名,抬手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她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他再大步上前攥住她的手,“我叫你等等,你没听见吗?”
她再次甩开他,“没听见,你走吧,别再来缠着我,我已经送你到临川,以后我们各走各的,互不相干。”他都订过亲了,还要她留下来做什么?看着他徒惹心伤吗?
“我认了!”尤不休索性停下脚步,朝着她大声说道:“我说我认了!”
她不明所以的回头瞥他一眼,他要认什么?
他走上前来,不由分说便将她搂进怀里,在她挣扎时,他在她耳边说——
“我认了与你拜堂之事。”
说完这句话,他神情整个舒展开来,当初被强押着拜堂的不甘和怨气,全都随着这句话而消散一空。
“你一一”她惊讶的瞠大眼,下一瞬找回了自己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