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令玄戎的地盘,消息很快就传到令玄戎耳里,他用最快的速度从府里赶到十里外的农舍。
某间农舍外围着一群人,这些人看见令玄戎到来,纷纷退开让出一条路,有的则慢慢往后闪人。
令玄戎那张脸不怒自威,加上他的名声响亮,寻常百姓看见他还是会心生畏惧。
没理会那些惧怕的眼神,令玄戎下马后快步踏进农舍内,里头的摆设相当简单,就是一张床一张桌子,于珊珊就躺在那张木板床上,春儿守在一旁,郎中正在替于珊珊把脉,郎中侧着脸,不时可见他蹙眉深思,然后又是摇头。
“她怎么了?”
闻声,春儿和郎中马上把视线转过去,春儿一脸紧张的向将军行礼,郎中一听到春儿对令玄戎的称呼,也跟着起身行礼。
“免礼。”令玄戎挥了手,再次询问,“她怎么了?”
“回将军的话,这位姑娘是中毒了。”
“中毒!”令玄戎听得心底一震,眼神倏地转向一旁的春儿,严厉地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于姑娘为何会中毒?”问题一出,他马上也想到了那个可能性,他更加震惊。
春儿怯怯地说出答案,就如他所想那般,于珊珊真的没有把他的告诫听进耳里,一想到她竟为了他豁出性命,他的心就难受得揪紧。
“能不能治愈?”令玄戎忧心询问。
“相当棘手。”
“如何棘手?”
“这毒并非神威国所有,而是来自异域,老夫只能尽力试试,能不能保住性命,就要看这位姑娘的造化了。”
令玄戎一听,心更沉了,他在沙场上杀敌无数,死在他手上的性命多如过江之鲫,早该看淡了生死,可此刻,他却有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真的怕……怕再也看不到那双只装着他的认真眼眸。
“非治好不可!”
第一次,他不杀人,只想救人。
国师府邸,有人戒慎恐惧地向楼坤解释,楼坤紧拧着眉,越听表情越沉重。说话之人是楼坤的心腹萧述,他感觉得出来楼坤相当愤怒,只是怒气还没有爆发出来,可是又不能逃,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任务失败,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但萧述是楼坤的心腹,他至少可以保住小命,若真要有人死,让底下的人去死,但他还是免不了会遭受责罚,至于是什么样的责罚,端看国师当时的心情。
“饭桶!我养你们究竟有何用?一件事情都办不好,这下子打草惊蛇,以后想再取令玄戎的命,就没那么容易了。”
“小的该死!请国师恕罪!”萧述连忙跪地认错。
“人呢?”
“已经处理好了,请国师放心。”
镇国将军府里的人都对令玄戎很忠心,萧述无法从他们那里下手,不过就算镇国将军府的防卫再怎么森严,还是有漏洞,他查到镇国将军府每日会固定向一名菜贩采买,他就抓了菜贩的娘亲,逼菜贩在送菜进将军府厨房时,偷偷把毒药掺在令玄戎的食物里,那毒无味无臭,连银针都无法验出来,而且不会马上毒发。
他以为,这计谋是非常完美的。
但万万没料到会出现一个不要命的于珊珊,她今儿个仍试毒后才赶到农舍,偏偏令玄戎刚好进了宫,并未食用那些掺了毒物的膳食。
“请国师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一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你以为令玄戎是笨蛋吗?以后他肯定会更加倍小心谨慎,想除掉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萧述一听,头垂得更低了,他的心在发抖,坏了楼坤的复仇大事,他的下场恐怕也不会比再也无法开口的菜贩母子俩来得强。
楼坤是很生气没错,可他现在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杀了萧述,未必能找到更合适的奴才,所以他压下胸口那股杀人的欲望,冷声道:“你的人头就暂时借放在你的脖子上,去把拓跋公子请过来。”
拓跋公子其实就是拓跋万里假扮的异域商人,他得知是令玄戎害得楼富贵被斩首,楼坤肯定恨死了令玄戎,特地以商人之姿接近楼坤,把无味无臭的毒物卖给楼坤。
楼坤怕令玄戎查到拓跋万里身上,令萧述把拓跋万里找来,目的就是想把拓跋万里除掉,以绝后患。
但拓跋万里不是省油的灯,他在路上就从萧述口中套出话来,得知楼坤的谋杀计划失败了,只是他并不知道令玄戎的替死鬼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纳多君荷。
拓跋万里一踏进国师府,楼坤就命人围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