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雪太深,不能骑马,所以他们坐了狗拉扒犁,好像滑雪一样,在树林里穿梭,她的笑声夹在风中,连风也为之温暖,不那么刺骨。
傍晚,他们躲进炉子烧得暖烘烘的蒙古包,她穿着牧民女儿的羊皮袍子,雪白色的,用红色的绣了金色花纹的布包着边,脸被炉火照得红通通又亮亮的,好像打了橘红色的灯光,美得虚幻。
牧民端上来手抓羊肉,还有他从未喝过的酥油茶,她挽起袖子,像个土生土长的草原姑娘一样,教他怎吆喝。
牧民离开,关了门,将风雪和黑暗阻隔在门外,蒙古包里只剩他们俩,两人忍不住又开始玩幼稚的游戏,你喂我,我喂你,喂来喂去纠缠在一起,他解开她的羊皮袍子,解开麻布衬衫的钮扣,光洁玲珑的身体像莲瓣一样洁白而令人迷醉,像艺术品,他着迷,手指似羽毛般游移,发出浅浅叹息,俯身亲吻,虔诚而珍惜。
她迷离,感到深深满足,手指穿插在他柔软的发丝里,轻轻摩挲,肌肤宛如有火焰在燃烧,忍不住沙哑呢喃,与低喘的他一唱一和,拱起身子迎合……
一天两夜,短短一个小时的距离,却好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融入另外一片天地,变成另外一种人,体会到另外一种生活。
或许,这就是她一直想要带他领略的风景,或许,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或结束塞外雪原的短期旅行,回到北京,在公司里,他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身分,甚至连话都不会多说上一句。
游理想似乎很能适应角色的转换,工作就专心工作,做最陌生的熟人,下班就立刻变身女友,各种亲密举动都做得出来。
不能适应的,反倒是古天昂,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常想起她,工作中会想见她,下班了不愿分离,他知道,他对她不是类似爱情,而是爱情。
他爱上游理想,无可救药的,爱上这个每天都有不同样貌,有无数种新奇想法,让他情不自禁追随的女孩。
桌上电话响起,站在玻璃窗前的他收回追随楼下佳人的目光,转身接起来。
“喂?天昂,你最近在忙什么啊,连电话都很少打给我。”
五十岁了说话还像小女孩一样爱撒娇的人,只有他老妈。
古天昂莞尔,“忙着谈恋爱。”
“什么?真的吗?谁?北京的女孩?怎么都没听你爸说起过!还是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是什么样的女孩?”
一连串的问题连珠炮一样抛过来,古天昂苦笑着答,“是土生土长的北京女孩,最近开始的,还没来得及告诉爸。”
“第一次听你说有女朋友,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妈看?”
他转身看向窗外,楼下,游理想正在向客户介绍车子,彷佛心有灵犀,说话间抬头,撞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转而继续。
“天昂?”
电话那头的人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不解地唤了声。
“我在听——”古天昂微笑,“下次回家,会带她一起。”
“好,妈妈很期待哦,都怪天仰那个混小子,明明跟慧文和好了,却还要我假装不知道,害我想看小蚊子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