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他的联络员,跟过去干什么?刚才不是我带头,他死定了。而且他还挤兑过你,我刚才要知道被埋得是他,我救都不想救他。”
余靖孩子气的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里头的秋衣。
就刚才那20多分钟,又淋湿了。
车上又没他的干衣服,觉得遇上这事真是晦气。
曲宁珑取了一条毛巾递给余靖,有些哭笑不得。
但没时间跟他说什么,手里的电话已经通了,连忙将胡治平在高速上出事的事情向杜长德作了汇报。
“胡治平出事,没必要跟我说吧?他现在是政协的工作人员,不是政府系统的。”
顿了顿,杜长德好像是记起什么一样,又补充道。
“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对他下手的吧?我可不是诸葛杰,也不是单身,爱玩英雄救美这一套。虽然我不确定到底是谁动了胡治平,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阻拦。曲宁珑,如果你以为是我,想劝我什么,我反而要劝你一句,别妇人之仁!”
说完,杜长德便挂了电话。
曲宁珑嘴巴微张,好一会儿都合不上。
收起了手机,望向车窗外止都止不住的雨水,胸口犹如卡了一根鲜刺。
哎,杜长德说话一向不太好听,不过也是不无道理。
政治舞台上,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就算是朋友也不过是一时的盟友,不可能长久。
对别人仁慈,大概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如果胡治平这会儿没出事,指不定到市里找哪位大领导,告她的御状呢!
怎么可能对她留有余地呢?
哪怕是诸葛杰,一旦共事,遇到
利益问题,大概也会兵刃相向。
而且诸葛杰以前是对自己有期待,可能帮了自己一些;现在没有期待了,也难说不会找机会对她下手。
所以,到底是谁动了胡治平?
有点头疼……
第二天,各媒体上同时出现了几则消息,但大体都一个意思。
“胡治平刚从副县长位置下来便遇车祸,是阴谋还是灾难?”
“百里县又是塌桥又是班子成员车祸,是否阴气太重?”
“百里县接二连三出事,是否该换将?”
等等……
只是同时,万宁市及千允市官报上同时上了一篇大副报道,《为民请命好县长——曲宁珑》。
曲宁珑展开报纸一看,通讯员余靖。
坐在办公室里划手机正划得眉头不展,但在看到报纸后马上就眉目舒展了。
“怎么回事?”
曲宁珑放下报纸,点了点《万宁日报》,不由冲着余靖一笑。
这家伙……
平常还是有点文人清高的,现在拍马屁都能这么高调了?
“什么怎么回事?我这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做领导的联络员,除了为领导分忧,还得为领导造势。我虽然不知道今天早上媒体上那些八卦是怎么来的,但绝对都比不上官媒的影响力。我刚刚跟省网信办一个朋友联系过了,他是我们南沣人,让他们查那些八卦来源。我估计,跟胡治平离不开关系。”
余靖握着手机“叭叭”按着,得到一条消息回复后,直接口吐芬芳。
“妈的,我昨晚真不该救那货!”
“你说什么?”
曲宁珑上前几步走到余靖面前,接过了他的手机。
原来,胡治平果然有背影。
网信办的朋友把胡治平的底裤都给扒出来了……
原来胡治平在大学读研时候,是千允市宣传部长的辅导员,这些年两个一直关系较为亲密。
昨晚胡治平应该就是去找他出了事,而半夜抢救过来的胡治平,利用宣传部长的资源,上走官媒却在各电媒平台上遍地开花抹黑曲宁珑。
只是,余靖投的那篇稿子同时还投了《万宁日报》,《千允日报》接上级指令不得不转……
甚至省网信办朋友还截图了两个人近期微信聊天截图以及通讯记录,里面多次提到了曲宁珑……
“你这朋友把这些消息给你,也违规了吧?”
曲宁珑胆颤心惊地看完内容,把手机还给了余靖,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她不想弄死别人,而别人却想致她于死地。
“南沣镇水灾特别多,每次群众撤离,我都是亲力亲为帮我朋友把父母送走。不然,我朋友每年都得请假几次,回来照顾他的父母和妹妹。姐,放心,这些东西我都只是给你看看,让你心里有个数,之后就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