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他，说到：“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是看见了他眼中的迷茫，女研究员也不等他回答，便接着说道：“算了，我也不吊着你的胃口，反正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

我先问你，你知不知道你们部门裁员了？”

“裁员？是了，我被裁了。”

“看来你是真忘了。”女研究员有些无语，“或者说你的记忆有了偏差。还是说说你现在的记忆吧。”

“我记得我被开除了，因为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在集团门口使用了安保机器人。”苏秦老实的做出了回答。

女研究员扶额：“错了！你没有被开除，当时的主管给了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被裁员拿n+1，另一个就是接受义体改造，升级成为p10级别的普通开拓人员。

很显然，你选择了后者。”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舍得把我完好的手臂给换了呢？”

血丝重新爬上了苏秦的眼睛。

眼看着他又要失去理智，女研究员立马开始安慰道：“你想想，或许你能接受这一提案，是因为其它的压力，比如父母啊，房贷啊，车贷啊什么的。”

哪知他的眼睛却更红了：“我根本就没有父母！房子也是租的，车子也没有，我哪来这么大的压力，让我放弃我的肉体，一直待在这破公司！”

“冷静，冷静……”

女研究员终于站了起来，并且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而且……就算你真的认为丰饶集团是个破公司，那你也不应该在这里说出来，不然到了外面，你也很难活下去。”

“公司！公司！！公司！！！老子都杀人了，老子还怕什么公司！大不了就死！”

被改造过的右手将床板打的砰砰响，但幸好，他还维持着一丝理智，没有将眼前这个女研究员给打死。

女研究员看到他暴动了，连忙跑开，按响了门口旁边的一个紧急呼叫按钮。

警报声刚响起来，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牛仔打扮的赛博警卫走了进来。

他那被做成马丁靴的脚，踏入了铺好瓷砖的病房，压的这些瓷砖裂成一片又一片，同时狞笑着露出他尖利的牙齿，右手按住左轮枪，左手虚掩，似乎时刻准备着暴起伤人。

但看见苏秦只是不断懊恼的捶着床板，他又心直口快的对女研究员说道：“他这不是还没坏吗，把我叫进来干嘛！”

女研究员明显知道这帮改造人的逻辑跟正常人不同，只能耐下心来说道：“他疯了，赛博精神病。”

警卫歪了歪头：“哈？这也叫病？”

随后他一个滑步拉起苏秦的机械手说道：“兄弟别害怕，这个病发作的时候，也不过是看到一些会跳舞的蘑菇小人罢了，不妨碍你干事。”

女研究员却告诉他：“他的病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他幻想自己来自异世界……”

“异世界？他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啊？”改造人有些神奇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幻想！我真的看到了那两个人的头顶上冒出了游戏里玩家才有的昵称！”

“等等，你说他们头顶上冒出了昵称？”

女研究员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也重新凑了过来。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螺丝刀，当着他们的面拆开了苏秦机械义体的手掌。

那里有个镜头，上面贴着一层保护膜。

她将它撕开，呈到苏秦眼前。

上面用半透明的颜料标着：

【镜头保护膜】

【生产厂家：大龙小龙保护膜加工厂】

气氛陡然间尴尬了下来。

“难道我真的误杀人了？”

苏秦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是啊，一个是我们丰饶集团的放贷人员，另一个是与他搭档的催收员。当时他们正在劝你办理贷款……”

“那死得不亏……”

？

“不是吧，他真疯了？！”改造人长官有些懵了。

“别着急，我好像又知道了！”

女研究员说完，顺着义体的总缆线一路捋了上去。

不一会儿她发出了惊喜的叫声。

“看！那些生产员工没有按照标准接线，导致你义体里的瞄准镜模式一直都是保持常开状态，再加上你是刚刚接受改造，心里压力有些大，所以才导致你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