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阻夏华,但还是没能把反对的话说出来,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继而有点想笑,古往今来,上战场拼命的人动机各不相同,但不是为了吃饱饭就是为了升官发财、扬名立万,唯独夏华是为了名正言顺地娶两位妻子,他的这个动机简直有点荒诞不羁。
感动归感动,该说清的话还是要说清的,秦良玉换了个口气,问道:“你给我老实交底,除了我和马六小姐,你还有几个女人?”
夏华感到怀里的温香软玉突然散发出腾腾杀气,他不敢隐瞒:“还有绣春、词儿和诗诗,我必须对她们负责。”
“好,那就到此为止。”秦良玉在夏华耳边低声道,“你要是再敢增加一个,我便阉了你!”
夏华当即觉得身下某处一阵冰凉。
夏华等人入住的这栋大宅院其实是朱尧媖亡夫梁邦瑞生前从梁家独立后的住宅,也就是俗称的驸马府,因为梁邦瑞死得早,所以这栋驸马府一直闲置着,早就被人淡忘了,朱尧媖是梁邦瑞的妻子,梁邦瑞的驸马府在梁邦瑞死后自然是她的财产。正好,这栋驸马府距贡院不远,朱尧媖便把此地借给夏华等人在京期间暂住。
众人刚分配好房间、停好车马、放好行李,正忙碌着,赵海忽然跑到夏华跟前:“公子,外面有个姑娘找你。”
夏华急忙过去,却见不是朱尧姬的婢女碧玉,而是朱尧媖的婢女莫愁。
“夏公子。”莫愁笑盈盈地向夏华行了一礼。
夏华虽然有点失落,但仍然笑道:“莫愁姑娘,一年多没见了。”
“是呀,”莫愁抿嘴笑道,“夏公子,我家夫人邀你在清心茶坊相见。”
“好的。”夏华没有推辞,他其实非常想见到朱尧姬,但又根本不知道朱尧姬住在哪里、去哪里能找到她,见到朱尧媖说不定能见到朱尧姬。
一个多小时后,夏华在莫愁带路下来到这家位置偏僻、茶客不多的清心茶坊继而在楼上一间包厢雅间里见到了朱尧媖,现场还有一人,但不是朱尧姬,而是朱尧媖另一个婢女无忧。
“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朱尧媖微笑着先开了口。
“马四小姐,别来无恙。”夏华也微笑,他看到朱尧媖气色比当初两人刚认识时好多了,浑身上下散发着朝气活力。这是必然的,当初的朱尧媖既婚姻不幸又整天闷在家里没有精神寄托,就算是健康人也会憋出病来,如今,她虽然没有情感寄托,但却有事业寄托,心思和精力有了投入的地方,自然气色大好。
人就是这样,太忙太累或太闲太无聊都不好。
“一年多不见,夏公子你长高了很多呀,模样也愈发长开了,”朱尧媖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夏华,“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
夏华笑道:“马四小姐您比一年多前更风姿绰约、光彩照人了。”
朱尧媖掩口莞尔:“这都是你的功劳呀!”
夏华谦虚地道:“哪里,您也帮了我很多,我一直铭记在心。”
闲聊几句后,朱尧媖引出正题:“夏公子,你离京返乡的这一年多里不负所望,成功地通过了院试和乡试,考上了孝廉并且还是川省第十一名,如今说到做到地重回京城参加会试,真是可喜可贺、令人刮目相看,不过,你可还记得你对我六妹的承诺?”孝廉即举人的另称。
夏华点头:“从来没忘。”
朱尧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那你怎么还跟你老师秦夫子的女儿互生情愫了呢?”
夏华很坦然:“因为这就是缘分。或许在世人看来,我是花心多情砌词狡辩,但我自己知道,爱一个人娶她为妻不只是世俗的男欢-女爱,更多的是一份沉重的责任。对马六小姐,我负有责任,对玉儿,我也负有责任,我幸且不幸地同时需要承担两份责任,但我不会逃避。”
朱尧媖沉吟一下,问道:“假如你必须在她们两人里二选一,你选谁?”
夏华笑了笑:“这就好像一位大夫问我,在你的心和肝之间二选一,你选哪个?我如何选择?不管是没了心还是没了肝,我都会死。”
朱尧媖心神微动,她轻轻地叹口气:“那你怎么解决这个无解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