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程不够,草团圆球里掺加了火药、石油、油脂等可燃物或助燃物,有时候还会掺加能产生毒烟的物质,点燃后被抛石机抛射出去,一则用于杀伤敌方人员,二则用于引发火灾。这种武器也是华夏人发明的,最早出现在宋金战争期间,安南人自然学习了过去。
“盾牌兵!”城墙上,秦邦翰厉声大吼,十几个亲卫力士已经挺着十几面沉重且宽大的铁甲重盾簇拥在马千乘和秦邦翰的身边严密地保护着他们。
伴随着“嘿喝”的口号声,升龙城的城上城内一起遍地开花地绽放开了数以千计的盾牌,犹如雨后春笋,既有盾牌兵的重盾,也有刀盾兵的轻盾,盾牌兵的重盾用于保护自身和不能移动的战斗人员,刀盾兵的轻盾用于保护自身和不断移动的战斗人员。新安军不设有专门的盾牌兵,但马千乘、秦邦翰部携带了很多临时打制的重盾,跟新安军一起作战的莫军则没有这么好的装备,大部分人拿的盾牌其实是临时制作的木板,还有从老百姓家里搜刮来的门板、床板、锅盖、砍掉桌腿的桌子等,这些木制品虽然挡不住枪弹炮弹,但挡箭矢还是没问题的。
郑军的箭雨遮天蔽日地从天而降,响起了仍然密如雨点的箭头撞击在砖石上、盾牌上的清脆声响,同时溅开密密麻麻的火星。一声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那是躲闪不及的莫军官兵被郑军箭矢给击中了,新安军因为装备好所以被郑军箭矢击中者很少,击中也只是受伤。
“快!把木板上的箭矢拔下来搜集起来交给弓弩手使用!”
“镇定!不要慌!不要乱!”
“杀敌立功者,赏!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一些莫军新兵虽然选择拿钱留下参战,但上场后还是被这个阵势给吓住了,纷纷在本能驱动下试图调头逃跑,结果被身后的督战队毫不留情地乱箭齐射、乱刀齐砍,在惨嚎声中身首异处,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被竹竿高高地挑起,以此震慑胆小者。
攻城的郑军没用火炮轰击城墙,因为郑军自己也知道那根本没用,他们的火炮是轰人的,不是攻坚的。
眼看郑军已经犹如惊涛拍岸般涌到城下,“弓弩手!预备——”莫敬敷声色俱厉地大吼。
升龙城的城墙上、卫墙上、女墙上,莫军的弓弩手们一起举弓擎弩,向着扑过来的郑军呈四十五度仰角地拉满弓弦弩弦,竹木制的弓弩发出整齐划一的“吱嘎”声,一时间,弓弩如林、箭簇破天。“放箭!”莫敬敷大喝着下令,他话音未落,密如雨声的破空声便铮然响起,空气被蓦然撕裂,升龙城上空“咻”地飙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第一波箭簇犹如一场流星飞雨般气势恢宏地跃上晴空,继而劈头盖脑地掠向逼近而来的郑军人群。
刹那间,各种惨叫哀嚎伴随着一股股四溅的血柱血泉一起在郑军密集人群中喷射而起,旋即,莫军的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箭雨不断地破天裂空着飞临郑军的头上,箭如雨下、乱矢狂舞,射杀得郑军血水四溅、鬼哭狼嚎,中箭受伤者遍地打滚。城下城外的空地上犹如红色雨点落在宣纸上般绽开密密麻麻的腥风血雨,腿部中箭的郑兵匍匐在地、挣扎打滚哀嚎,胸腹中箭的郑兵血如泉涌甚至肚破肠流,被箭射中面部尤其眼窝、被箭射成刺猬的郑兵更是生不如死,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震耳欲聋。
升龙城的空中一片沸腾,飞箭密如雨点,飞石迅如流星,双方的弓弩手不断地展开对射,双方操控抛石机的军士也在挥汗如雨地战斗着。郑军的抛石机猛烈地轰击升龙城,城上飞石纵横、碎石乱舞,郑军抛石机抛射来的石块犹如流星雨般不断落下,大部分石块砸在城墙上,怦然轰鸣、碎石四溅,动静堪称地动山摇,城墙很快就被砸得犹如麻子脸般坑坑洼洼,有的石块击中了莫军,持盾的莫兵在被飞石击中盾牌后立刻倒地吐血不起,内脏受到严重的震伤,有的莫兵被飞石直接击中了身体,立刻或脑袋开花或肢断骨折或五脏破裂,十有八-九当场丧命。郑军抛石机抛射出的火球犹如飞火流星般掠过长空,落入城里烧起一处处火焰,已经被组织起来的升龙城民夫们汗流浃背地奔跑着,冲向一个个着火点将其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