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地变幻着,心头阵阵发虚发慌,虽然他估计杨文刚才说的什么奉皇上的圣旨密令只是诓他的假话,但做贼必定会心虚,他强忍住七上八下的心头,绷着脸、咬着牙进行抵赖:“你说的这些都是血口喷人!都是对我的诽谤!什么故意纵容部下?我的部下只是擅离军营来到府城,我赶过来就是喝令他们返回军营的!”
杨文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房禹希:“你的这套鬼话拿去骗三岁小孩吧!”
房禹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我要出城了!快叫你的部下让开路!”
杨文冷笑道:“怎么?作了恶,想要溜之大吉?房禹希,你想得美呢!”
房禹希又惊又怒:“姓杨的,你什么意思?本官要走,你凭什么阻拦我?”
杨文表情森然:“凭什么?凭皇上的圣旨密令!你如果强行出城,别怪我现在没警告你!”
房禹希看着杨文身边一队对他举着火铳的骑兵,又看到杨文身后的一排虎蹲炮,再看到城门口附近地上的斑斑血迹,既气急败坏又心乱如麻,在踟蹰了一下后,他还是没敢用自己只有一条的命来试探杨文到底会不会说到做到。挨了火铳枪弹可不是闹着玩的,绝不是后世影视剧里的“就是被一颗小金属球打进皮肉里,挖出来就没事了”,实际情况是:幸运的话,一发解脱,直接痛痛快快去投胎,倒霉的话,活活痛苦疼死,疼得把指甲盖都抠出来的那种。
灰溜溜地离开城门口后,房禹希忙不迭地回到他先前看戏的那栋高楼上,发现现场众人个个都跟他一样脸色难看至极,包括屠昊。
“喂!你们都知道了?”房禹希心慌意乱地道,“新安卫悍然出动了!还直接动武开火!对了,他们还把出入府城的通道都封锁住了!我们都被困在城里了!那个杨文说他们是奉了皇上的圣旨密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话呀!屠大公子,是你把我们拖进这潭浑水的!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屠昊同样心神不宁、又惊又惧:“房大人,你冷静点!皇上远在几千里之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广州这里的事?什么圣旨密令,肯定是子虚乌有!据我估计,这应该是夏华的诡计,他仗着皇上的宠信,恃宠而骄,故意假传圣旨以威吓我们,事后再向皇上解释和赔罪。你们还不了解夏华吗?他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胆子很大、喜欢剑走偏锋的人!他肯定明白,广州府城的动乱如果扩大甚至一发不可收拾,他事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他想及时出手阻止,偏偏没有权限,于是,他就胆大妄为地假传圣旨,谎称他有什么皇上的密令。”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房禹希几人都连连点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屠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而阴毒的寒光,“就是把事情闹得更加难以收场!”
“怎么做?”房禹希几人一起急切地看着屠昊。
屠昊阴森森地冷笑道:“那就是…”
一天后,新安军步兵部队浩浩荡荡地抵达广州府城,步兵们虽然没有马,但他们是坐船过来的,坐船的好处是白天黑夜都能赶路,所以速度不算太慢。
“贼人们都被堵在城里了?”率领步兵部队赶来的戚金在跟杨文碰头后问道。戚金身体不太好,不宜骑马赶路,所以负责指挥后续的步兵部队。
杨文点头:“嗯,一个都没跑出来,都被堵在城里了。”他满脸憎恶愤慨,“只要是残害老百姓的贼,一个也不能放过!”
戚金神色冷峻:“放心,现在就是对他们来个一网打尽的时候!”他回头大声喝令道,“全体入城!安抚百姓、擒拿贼人、查抄奸恶,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气贯长虹的应答声中,跟骑兵们一样武装到牙齿的步兵们轰隆隆地开进了城里。
入城后的新安军官兵们很快就愣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尽是妇孺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