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团团拔地而起的火柱,那是明军事先埋在街道地下的汽油桶,只用薄薄的沙土覆盖着,在手榴弹爆炸中纷纷被引燃引爆了。
“啊…”各种杀猪般凄厉无比的惨嚎声中,拥挤在街道间的叛军骑兵们完全是风箱里的老鼠,无路可逃,一边倒地白白挨打,手榴弹不断地落下,炸得街道间烈焰席卷、火风翻腾,一个又一个叛军骑兵被炸下马去、被炸得血肉模糊、被炸得体无完肤,来自脚下的火柱又让他们成了烤箱里的老鼠,汽油是非常易燃易爆的,燃爆后火势如潮,熊熊的火光把灵州城的夜空映照得一片赤红,有的汽油桶就像火药桶一样猛烈地爆炸开,形成一团巨大无比的火球,瞬间吞没了以其为圆心的四周一片叛军骑兵,有的汽油桶在爆炸后形成火树银花般的一大片火雨,那火雨就是无数滴燃烧着的汽油,所落之处形成了一片片火场,落在叛军骑兵们头上直接令其身上着火甚至将其化为人形蜡烛。
从远处看去,叛军骑兵们所在的街道就像雷暴下的小型火山群,一方面雷电交加一方面烈焰遍地腾空,身在其中的叛军骑兵们就像堕入火海地狱,整条街道都在燃烧着,浓烟滚滚、热浪排山倒海。乱作一团的叛军骑兵们撕心裂肺地惨嚎着,就像一群群无头苍蝇,地上尸骸狼藉,有的被手榴弹炸死炸伤,有的被汽油大火烧着,有的又被炸伤又浑身着火,死人活人一起烧着,浓烟中充斥着刺鼻得令人作呕的人肉烧焦的气味,比起叛军骑兵们,他们的战马更加发疯发狂,爆炸和大火既让它们受伤也让它们受惊,继而不管不顾地四处横冲直撞乱窜,有的跟同伙撞成一团,人马皆倒,有的一头撞到了房屋墙上,有的把背上主人摔下马去导致主人很快被踩踏成面目全非的稀烂肉泥。举目望去,叛军骑兵部队彻底大乱,被炸死炸伤和烧死烧伤近千人,没受伤的在乌云般的浓烟里晕头转向,丧失了组织性,还有数量相当多的叛军骑兵因为混乱而自相践踏死伤一大片。
“杀贼!”街道两头,大批以逸待劳的明军如狼似虎地冲杀出来,他们的任务就是趁着叛军骑兵部队陷入大乱时对其发动关门打狗围剿。在野地上跟骑兵打,步兵不得不虚,但在城市里跟骑兵展开巷战,谁怕谁就不一定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爆炸、大火和杀声震天中,哱承恩汗流满面,“这跟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官军?那些会爆炸的、会炸开大火的是什么东西?对了,二弟呢?二弟得手了没有?”
“大王子!”一旁的哱云心如火烧地嘶吼道,“我们上当了!官军早有防备!二王子那边怕是也凶多吉少了!快撤!快撤出城!”
“大王子!云王子!”另一旁的土文秀高喊道,“你们快撤!我来断后!”
“好!好!”哱承恩连连道,“文秀兄弟,辛苦你了!你真是忠心!”他一边说着一边和哱云忙不迭地策马而逃。
“我当然忠心了!”看着哱承恩和哱云的背影,土文秀冷笑一声,和身边一个亲卫一起拔出暗藏在腰间的新安骑铳。
“砰砰砰…”六声枪响连续绽开,哱承恩和哱云一起大叫一声,两人都被枪弹打中后背,血如泉涌地翻身落马。
“杀!”土文秀和那个亲卫带着身边数十名亲信军士一起露出真面目,猛地冲杀了上去。
割下哱承恩和哱云的人头后,土文秀喜气洋洋、笑得合不拢嘴:“好了,有了他们俩的脑袋,我就能彻底地将功赎罪了!”
旁边的亲卫伸手一把夺过土文秀手里的哱承恩的人头:“别太贪心了!哱云的人头归你,哱承恩的人头可不归你,大功劳要让给上官,懂不懂?你有哱云的人头就足够将功赎罪了。”
土文秀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是,是…”
这个亲卫其实是夏华的老部下张纪虎,半年前,张纪虎和王崧、史继泽奉夏华命令来到宁夏潜入宁夏边军接近以后会发动叛乱的刘东旸等人,王松即王崧。土文秀跟哱承恩、哱云从宁夏镇出击时,王崧特地安排张纪虎以亲卫的身份跟上土文秀,一是协助他,二是监视他。
成功击杀哱承恩和哱云后,土文秀和张纪虎用长枪挑着两人的人头,不停地大喊道:“哱承恩死了!哱云死了!”
虽然哱承恩、哱云带来的这些叛军骑兵都是哱拜的死忠分子,基本上不会投降,但得知哱承恩、哱云已死后,他们绝望透顶,一下子丧失了顽抗到底的信念,只能进行徒劳无用的困兽之斗。恶战到天亮时,突袭灵州城的叛军骑兵部队和潜伏在城内的叛军内应被明军杀得干干净净,哱拜的“杀手锏”计划完全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