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被他叫来的王松即王崧展开着商议。
“这可怎么办?”刘东旸心乱如麻,“真没想到,套蒙十万大军居然都败了,大王投入精锐兵马实施的‘擒贼先擒王’行动也失败了,宁夏镇已经成了一座孤城…”
“大哥莫慌,”许朝安慰道,“宁夏镇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城中的粮草物资又足够我们坚持一年,我们就跟官军这么耗下去,看看谁先熬不住,别忘了,倭国正在进攻高丽,朝廷急着抽调兵马前去援救高丽呢,我敢肯定,官军是耗不过我们的…”
“有道理!有道理!”刘东旸深深地吸口气,稍微地稳住了心神。
王崧摇头:“许大哥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恕我直言,局势恐怕没这么乐观。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一支军队想要在逆境中长久坚持下去,军心稳定是最重要的,我们的军心现在很不稳呀!并且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军心会越来越乱,我估计,马上就有军士逃出城向官军投降了,有了第一批,就会有第二批、第三批…越来越多。这是没办法阻止的,假如杀一儆百,只会让还在城里的军士们感到恐惧甚至怨恨,愈发对我们离心背德,接下来不但同样逃跑投降,搞不好还会反水叛乱。”
“那怎么办?”刘东旸好不容易恢复起来的一点信心一下子被王崧这么迎头泼上的一盆凉水给浇没了。
王崧先看了看军帐外,然后看向刘东旸和许朝,压低声音道:“刘大哥、许大哥,你们都听到城外官军的喊话了?官军对我们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一棍子打死的,魏督帅说,像我们这种被迫造反作乱的,是罪不至死、可以得到宽大处理的,只有哱拜才是十恶不赦、必须死!官军在喊话中点了哱拜的名,可没有点我们的名呀!这意味着我们只要投降了,就会有活路!官军对我们是不赶尽杀绝的!只是,我们就这么投降了,还是有罪,肯定要坐牢、流放等等,不如…”他眼中寒光一闪,“死道友不死贫道!杀了哱拜,用哱拜的脑袋作为我们的垫脚石!刘大哥,我们造反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吗?你被朝廷封为龙虎将军,一样可以成为人上人,况且还有二万两赏银呢…”
“说的对!说的对啊!”许朝听得怦然心动,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刘东旸,“大哥,王兄弟所言极是啊…”
刘东旸也面露心动表情,但稍纵即逝,恢复了一种坚定,他摇摇头:“不行!此举不行!二位兄弟,你们忘了?我们和大王在起事时曾歃血为盟、对天发誓,团结一心绝不互相出卖!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王崧有些无语,他一脸苦口婆心地竭力诱导着刘东旸:“大哥,话虽如此,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我们对哱拜继续忠心耿耿、无意背叛和出卖他,可他呢?他会继续相信我们吗?他会不会背地里猜忌盘算,认为我们在密谋背叛和出卖他、继而为防患于未然而对我们提前痛下杀手?到时候,我们就会死得不明不白!别的不说,大哥,假如哱拜过几天宴请你,你真敢去吗?你敢保证那不是鸿门宴?宴席隔壁屋子里没有埋伏刀斧手?”
“这…”刘东旸顿时犹豫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人声:“刘将军在吗?”刘东旸、许朝、王崧听得出这是哱拜干儿子之一哱洪大的声音。
在刘东旸说“进来”后,哱洪大一脸光彩照人的笑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多名随从和一队美女,随从们有的抬着箱子有的端着托盘,箱子里是金银珠宝,托盘上是美酒佳肴。“刘将军,这是大王赏赐给你的,大王说,战事艰难,刘将军英勇奋战且赤胆忠心,应好好嘉奖。”哱洪大微笑道。
刘东旸笑道:“多谢大王赏赐!”
双方说了一阵子半真半假的客套话,哱洪大告辞离开了,那些随从跟他一起离开,那些美女被刘东旸下令送去他的私人住处。军帐里重新只有刘东旸、许朝、王崧三人,王崧上前看向那几瓶美酒,挨个挨个地打开,然后看向刘东旸:“大哥,小心有毒!我帮你试探一下!”说完在刘东旸和许朝来不及劝阻中每瓶连灌了一小口。
“王兄弟…”刘东旸和许朝又担忧又感动地看向王崧。
王崧咂咂嘴,一开始面色如常,但很快,他面露痛苦神色,目光惊骇、五官扭曲,双手捂住肚子扑通一声一头栽倒,嘴角流出鲜血:“大哥…酒里有毒…”
“什么?”刘东旸和许朝一起大吃一惊,刘东旸悲痛地扑上前抱住王崧,急声叫道:“王兄弟!你撑住呀!来人!快叫医士来!”许朝火急火燎,见附近有个马桶,他急忙一把提来,打开盖子,在扑鼻的臭味中抓了一把秽物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