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喝茶的梁尚乾伸出的手被沈晗轻轻的一巴掌打得缩了回去,口说茶都冷了喝不得,将茶杯里的茶倒了,从茶壶里重新斟了一杯递到梁尚乾的手上。他一向有喉疾的毛病,早上非得喝两杯家乡的烟熏茶润过嗓子。
喝过大半杯茶的梁尚乾轻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往下说。
“关键的一点是,谷川桜子是幕后主使,而茗子则充当她的前台和传递消息的信使。在车内,谷川桜子拉着吴岩东扯西拉了一通,这个时候吴岩应该有了一定的警觉性,概因谷川桜子今天穿了身军装,执行这样一个重要任务,这样的着装有违常规。在谷川桜子和吴岩漫无边际闲聊的过程中,茗子先后两次给谷川桜子发出讯息。第一次是跑到车跟前说重庆来人进了茶庄,第二次则是在巷口朝谷川桜子这方挥了个手,谷川桜子遂根据她的这个暗示下达了开始行动的命令,并在敌我双方交火状态下,竟然拉着吴岩站到了街边的马路牙子上。此时的吴岩心中的疑问开始无限升级,但可惜的是,他仍没理清脑壳里紊乱的头绪。就在这个时候,董妈妈和秀儿进入了他的视线,他蓦然顿悟般明白过来,但为时已晚。于是乎,被老太太一把大扫帚给扫地出门了。”
在他停顿下来后,沈晗边替他斟茶边问了句:“你的意思是,那个茗子是在看到董妈妈和秀儿往茶庄这边走过来时给桜子小姐发出了可以行动的暗号?”
梁尚乾接过茶杯表扬了她一句:“不错嘛,这好像应了那句润物细无声的话,你算是入门了。”
沈晗略不好意思地说:“这才显得我笨呢,大家应该都想到了这一层吧。”
室内在陷入一段短暂的沉寂后廖显达率先发声:“这个桜子小姐端的一副好心思啊,为了给吴岩下套整出这么大一动静,生生让吴岩钻进了她精心编织的笼子里尚不自知。”
“那你知道谷川桜子给他下了个什么样的套吗?”梁尚乾眼盯着廖显达问。
“这个……”廖显达似愣了一愣,“还真不好说,明面上是把吴岩从董妈妈家里赶了出来,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想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意图或目的?”
“你们谁能讲明白?”梁尚乾挨个看了室内其他人一眼。“谁想明白了,我出一根大条。”
“我。”栗梅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举起了手。“她是想凭此给小吴科长心理上一个打击,重挫他的自信心。”
“她是要打击他一个什么样的心理呢?又要挫败他一个怎样的自信心?”饶有兴趣的梁尚乾问。
“这个……”栗梅顿时语塞了。有关吴岩的事,她所知道的仅为一知半解,要她拿出某个带有具体指向的答案,的确有些难为她了。
“那你知道吗?”沈晗试探性地问梁尚乾,她比室内所有人太想获知这样一个答案了。
“我要知道还大放血呀,有钱烧的。”梁尚乾呵呵道。
栗梅忽然跑到沈晗身侧在她耳畔说了些悄悄话,沈晗点了点头后,栗梅遂跟梁尚乾说:“老大,我和晗姐要请几个小时的假。”
梁尚乾想也不想地挥手道:“去吧去吧。”
廖显达忙问她俩要去哪,栗梅俏皮地回他一句“就不告诉你,”拉着沈晗就往外跑,经过老潘身边时,伸手挽了他一把说:“还傻站着干嘛,快用你的车带我们去一个地方呗。”
瘪了瘪嘴的老潘嘀咕一句:“还真是旧情难忘啊。”
栗梅咯咯笑着对沈晗说:“晗姐,你看老潘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哦。”
沈晗亦吃吃笑着问老潘:“你晓得我们去哪儿呀?”
冷哼一声的老潘似发泄道:“再笑,等会儿我把你们两个拉到窑子里卖了。”
栗梅愈发放肆地笑得整栋楼都在发颤。
半小时后,老潘的车停在了宁安胡同182号门前一侧,下车后的栗梅打量着眼前低矮的平房似不相信地讷讷道:“他就住在这个破地方呀!”
老潘说:“这还是他爸妈给他留下的呢,本想着翻修一下改成两层楼的,手头紧一直没搞成。”
栗梅想当然地问:“那他的钱都去哪儿了?”
老潘说:“老太太的身体一向不大好,都奉献给医院了呗。”
沈晗见屋里黑着毫无动静,就问了声他不会不在家吧。老潘上前使劲擂了下门说,没看门没锁吗,说不定正想着老太太在偷偷哭着呢。
正说着,门悄然开了,露出吴岩一张略显憔悴的脸,栗梅便惊讶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像死了娘……”
老潘一把将她推开斥一句“不会说话边上呆着去,”对吴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