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玉般慵懒的纤纤五指伸向电话机。
天刚刚亮,桜子还没睁开眼,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响了,睡意正浓的她是真不想接啊,这些天因黄岭山弹药库爆炸案和装载着大量化学武器和一个中队化学部队的安宁号客轮爆炸案忙得她脚不沾地焦头烂额就没睡个好觉,但她又不得不接,军务于她永远是第一位的。
拿起话筒甫一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她立马一个骨碌爬起,迷蒙的眼睛一下睁得大大的了,神情显得异常兴奋。
整个通话过程只有短短的约二十秒钟左右,她仅在结束时说了一句话:“我马上让茗子去策应你。”
她这边刚放下话筒,门口跑进茗子和裕子,可怜“独臂”裕子还在费劲地穿着外套。
“是‘鱼鹰’的电话,他马上要去执行一项保卫任务。”桜子对她俩说了声,稍加思忖。“茗子,你只有一刻钟时间,去与‘鱼鹰’会合,若没见到人,可根据他留下的暗记弄清他的去向,我这边立刻去见机关长。”
茗子二话不说转身向门外奔去。桜子则起身走到还在穿衣服的裕子跟前边替她把打着石膏的右胳膊伸进衣袖里边埋怨道:“叫你歇两天非不肯,还得让我来伺候你。”
裕子嘻嘻笑着说:“回去住宿舍,哪有这大套房住着舒服呀。”
桜子敲了她额头一记:“还敢跟我贫,快去洗口脸,两分钟。”她自己则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冲进盥洗室,裕子已经替她把牙膏挤好了。
五分钟后,两人出现在酒店大堂里,酒店的侍应生已经把桜子的车停在了廊下,两人向车子走去时,桜子问了裕子一句“你行不行,”裕子脆崩地回了句“没问题”上了驾驶席,桜子刚一坐进后座,车子稳稳地开出廊下。
约十来分钟,车子驶进特务机关院子,楼前,坂相忝已等候在那,边向走过来的桜子迎过去,边打着哈欠。桜子对他鞠了一躬,歉意地笑着说:“打扰坂相忝君的清梦了,不好意思。”
“好像才睡下就被机关长这边给叫醒了,什么事这么急啊?”坂相忝又连着打了两个呵欠,他跟桜子一样,这些天为两桩爆炸案伤透了脑筋。
“‘鱼鹰’终于动起来了。”桜子兴奋地说。
“好事啊,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坂相忝打了一半的第三个呵欠被噎了回去。
跟在后面的裕子被他逗得吃吃笑了起来。
坂相忝扭头瞧了她一眼对桜子说:“裕子小姐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放她几天假,心太黑了吧。”
桜子宠溺地摸了裕子的脸一把说:“那怪不得我,她不乐意,我也离不开她。”
坂相忝和桜子走进仓冈的办公室,见他正抱着一杯浓浓的咖啡在往嘴里灌着,桜子连忙鞠了一躬致歉道:“机关长,十分对不起,早早地就把您给吵醒了。”
放下咖啡杯喘了口气的仓冈开玩笑道:“能被桜子小姐叫醒,是我仓冈的福分啊。说吧,到底怎么个情况,我刚才还是懵的,只晓得那个什么叫‘鱼鹰’的动起来了。”
看了眼手表的桜子说:“二十三分钟前,‘鱼鹰’接到高远达的电话,将前往某个集合地点执行一项保卫任务,我已经让茗子去与他会合了。”
坂相忝当即发出三连问:“保卫任务?保卫谁?林亦名?”
徐徐摇头的桜子道:“我觉得不会。林亦名在这方面向来低调,且‘鱼鹰’目前仅是通过初步考察,高远达不会把他这样一个人放在林亦名身边。”
仓冈的一对小眼睛里的瞳仁逐渐放大了说:“桜子小姐说的不无道理。日前重庆那边有消息传来,军令部次长尚之霖即将莅临华中五省视察,莫非是他已经抵汉了?”
桜子立刻道:“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也只有他这样的大人物才会闹出这样的动静,就像东南大学那次。”
仍表示怀疑的坂相忝道:“他来却让**去当他的保镖,这好像有些说不通吧。”
桜子提示道:“若是他欲召集**中军统三方搞个联席会呢?”
“这倒是有可能。”坂相忝终于露出了和桜子一样的亢奋表情。“真是一个绝佳的将三方首脑一网打尽的大好机会呀,还捎上一个尚之霖,太妙了。不过桜子小姐,若你的茗子小姐并未联络到‘鱼鹰’,那咱们岂不是在这儿空欢喜一场。”
桜子用一种十分笃定的口吻道:“这点请坂相忝君放心,我们和‘鱼鹰’之间有得是办法联络上。”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神情雀跃的桜子欢欣道:“瞧,这不来了。”
仓冈嗔她一句“你就这么自信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