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往常一样,一上班吴岩照例先去梁尚乾那儿报个到。
一进门,梁尚乾靠在沙发上听栗梅汇报,老潘也在,看似在替梁尚乾泡茶,实则没脸没皮赖着栗梅。也不知这个栗梅使了什么手腕,竟能耍得老潘围着她团团转一刻也离不开她。
见吴岩进门,梁尚乾叫停了栗梅,问她今天有没有吴岩的安排。栗梅摇摇头说今天没他的事。
梁尚乾立马对吴岩说:“现如今你是反谍处的人了,以后没你的事就别呆我这屋了,有何需求我自会让栗秘书通知你。”
“你什么意思?”憋了一晚上火的吴岩终于找着了一个出处。
“就是我话里的意思,听不懂啊还是耳聋了?”梁尚乾调教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你索性把我这个破副官撤了。”这本是吴岩一句赌气的话。
“吾正有此意。”没曾想梁尚乾跟着就来了,瞧着吴岩的眼里满是调戏。“但念你跟了我这么久,薪水照发。”
正给梁尚乾斟着茶的老潘忍不住笑了起来,吴岩遂将矛头对准了他恶狠狠道:“笑你娘的个屁呀!”
这下愈发不得了了,梁尚乾和栗梅几乎同时哈哈咯咯大笑了起来,窘得吴岩只得狼狈而逃把门摔得山响作为出气筒。
但无论怎样梁尚乾有句话说的对极了,他现在是反谍处的人,必须得去桜子跟前听从她的指派和调遣。
敲门,里面传来桜子“请进”的软糯嗓音,推门进去,桜子在接听一个电话,裕子在往一个包里塞着什么,像是件衣服,没见茗子。
听桜子的口气,电话好像就是茗子打来的。放下话筒的桜子果然说:“你在找茗子呀?”
吴岩在她这儿是不可使性子的,遂笑着说:“这你也看得出来呀。”
桜子答非所问:“她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吴岩话里有话道:“你现在是我的上司,就不用这么客套了,直接一点儿。”
“那么我问了。时下的汉口什么行当最抢手,也就是武汉话说的吃香。”“吃香”两个字桜子用的是本地方言,很地道。
“走私啊。”吴岩想也没想道。
“你那说的是传统意义上的,注意我的时下两个字。”桜子提示道。
“时下?让我猜谜呢,猜不出来。”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吴岩摇摇头。
“保镖呀,笨蛋!”桜子亲昵地骂了句。
“保镖?你的意思是现在那些当官的想逃没处逃,不逃又担心成为锄奸队的靶子,所以就只能雇几个保镖保命啰?”这下吴岩想装佯也装不过去了。
“对极了,你还蛮聪明的嘛。自杨副市长被公开枪决后,省市政府那些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家伙们个个都被震慑住了,大都在高薪雇请保镖先保了自己的一条命再谋后路。民间的保镖大多只是会些拳脚功夫而已,已不适应这个战火年代,那么真正意义上的保镖上哪儿找去呢?你再猜?”
“那就只得是那些退役的军人了。”吴岩理所当然道。
“你这是敷衍我吗?现在哪里还有赋闲在家的退役军人?”桜子嗔道。
“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上哪搜罗这些人了。”这回吴岩讲的是真话。
桜子颇得意地咯咯笑了:“谅你也猜不到,我也猜不到,但偏偏被我发现了,至少军统和中统的人在干这个,**里有没有目前尚未可知。”
吴岩大为惊讶道:“军中统的人在干保镖?你没开玩笑吧?除非他们脱离组织,但这又是绝对不可能的呀!”
愈发笑得恣意的桜子道:“可否兼职?”
“这个,这个也可以兼职的?”吴岩一下口吃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什么不可以的,金条花花的,谁不眼红呐……”电话铃的响起打断了桜子,她边拿起话筒边指了指吴岩,“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听了一会儿电话的桜子问电话那头的茗子:“半小时后吗?能确定颜发会或童康辉会来吗?那好,你继续盯着,我马上到。”
放下话筒的桜子起身之际对吴岩歪了下脑袋:“走,让你开开眼去。”
在车上,桜子向吴岩交了个底。她在中统武汉站一个级别较低的内线两天前传来信息,**政治部的詹姓部长通过某个渠道联络上了中统的一个米姓大组长,希望能提供两名随传随到的保镖,薪酬为出勤一次每人一根小黄鱼。米大组长接了这个活,但要请示上面,至于他这个上面是站长颜发会抑或其他什么人尚不得知,她便派人找上了这位詹部长,下面的事几乎就水到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