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是一样照吃?”他第一万零一次的反驳。
“晚上要值班吗?”咬下一大块汉堡,大嘴男问。
“要。”
“那好,我长话短说。”擦擦手,从上衣内袋里抽出长长的卡片,推过去,“这给你。”
玫瑰红衬上烫金的大字,“INVITATION” ,很正式的样子。
“公司办的圣诞晚会。”
当舞伴吗?她不要。
“你真的不考虑我?”
过去不、现在不、将来不、永远不。
“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她家里明明催得很紧。
“太熟了,我们。”象乱伦。
“刚好啊。”省得花时间培养感情。
“那还叫谈恋爱?”笨蛋啊他。
“……好吧。那这个,你到底要不要来?”指头点点桌上的卡片。
咬住吸管猛吸牛奶,阮晓芒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想见见‘一见如故’?”
“你哪回不是这样说?”
张扬,她的发小,跳槽跳得像跳蚤一样的人。更绝的是,到哪里都能马上自来熟,这回这个所谓的“一见如故”也跟原来那些一样,那她何必见。
“这个不一样,超级优秀。”张扬还在对面猛力推荐。
干吗啊?阮晓芒直觉有异,皱眉打量对桌人。
“……别看我,前两天你妈打电话给我,还是那些事啊。你又不愿意顺水推舟和我在一起成全大家的猜想,那我只能帮你介绍新人选了。”
“张——扬——”
“好吧好吧,随便你。”举手作投降状,“你圣诞呆在家里还不是要被念,”再把请柬推一推,“来吧,起码有很多好吃的,宜轩的自助哦。”诱之以利。
哦,那她一定要去,上次有人请客吃过一次,太难忘了;可惜太贵,像她这样的小职员,唉。
于是很坚定地点头。
不是说宴会七点开始吗?
怎么眼前还是一堆人手忙脚乱的?而且,用来布置会场的拉花……好丑。
阮晓芒低头看看手中的请柬,时间没错啊。
“小姐,来参加宴会,是吗?”
谁啊,声音这么好听。
猛回头,对上一双和气带笑的眼。
“嗯。”
“下午总公司来人,临时开了个会,晚会大概会延迟半小时,你可以先到旁边的休息室等。”来人指指左侧的拼花小门。
“哦,谢——”
“等什么等,晓芒,过来帮忙!”
张扬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臂便往会场里拖:“人手本来就不够,半小时都不一定能搞定。启勋,那边刚刚有人叫你过去看一下。”
啊?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一见如故”?
边踉跄地跟上张扬,阮晓芒边回头瞟视,却只看见渐行渐远的背影。
“你把这些彩灯挂到那边的窗沿上。快一点!”还没反应过来,一堆尖细的辣椒灯塞进她的怀里。
“那边?”
“对,快!”
你还真是不客气,我是客人呢!
心里嘀咕着,脚却很听话地向指定的方向走。
难怪叫她不用穿得太正式,搞了半天还要爬上爬下,裙装当然不方便。
天啊,千万不要有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为什么这个会场的窗台会设计得这么高?
两手撑住,阮晓芒拼命把身体向上送,只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我来吧。”
身旁一个身影轻松地一跃而上:“麻烦你帮我递一下。”
是那个“一见如故”。
把灯头递过去,阮晓芒在旁边开始整理纠缠的绳结:这个人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低而不哑,带着丝绒般的磁性,虽然透着笑意,却一点都不会让她感到尴尬,因为很明显,他想表达的是友好而非嘲笑。
“你就是张扬常提起的‘晓芒’?”很快挂好了灯,“一见如故”又利落地跳下来,走到墙边插好插头,两个人的头顶顿时闪烁起一条五彩的光芒。
“刘启勋,你好。”走过来,向她伸出一只手。
“阮晓芒。”迎着他的笑,她也控制不住地牵起嘴角。
“晚会很快就开始了,你别忙了,张扬那里我会帮忙,失陪。”匆匆交待完,他急急走掉。
不是没见过脾气好的人,可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