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父依照陆寂的交待去找了顾时措,顾时措见了他,这些年两人见过无数次,公司里几乎天天见,私底下也没少见,孟父看重他,想培养他,自然比待其他人亲近,时常带他去跟朋友打高尔夫,那群老朋友都知道他的栽培之心,顾时措光借着他都结交了不少人脉。
现在真是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那是给孟氏培养精英,这是培养了一个敌特啊。
悔之晚矣。
孟父暗里头脑风暴,面上却满是愧疚,进了顾时措的家也一副四肢无处安放的紧张,将一个老父亲对儿子的亏欠演绎的淋漓尽致。
孟拂也就是不在现场,不然都得喊一声‘明年的奥斯卡没你我不看’。
“时措……”孟父踌躇半响才小心翼翼开口。
顾时措冷冷看着他:“孟董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他当然知道他有何贵干。
一大早他就被周齐越的电话吵醒,上了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昨晚喝醉说了什么,但话已经说出去,也被曝了出去,那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正好让他看看孟长生有什么反应。
他这么快找上门,自己是有些意外的。
还以为以他的身份,就算想找自己,也会派个人来接他,断不会亲自过来。
“能坐下聊聊吗?”孟父站在门口,丝毫没了往日董事长的架子,略显卑微局促。
顾时措冷淡的道:“请便。”
说完他自己先走到沙发坐下。
孟父随后坐过来,脊背挺的笔直,又是组织半响才憋出一句:“你……妈妈还好吗?”
“不知道。”顾时措笑的很阴沉:“不如你去阴曹地府问问?”
孟父如遭雷劈:“她、她去世了?怎、怎么会?”
“怎么不会?”顾时措讽刺极了:“难不成孟董以为她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大着肚子回到老家,不会被人戳脊梁骨,不会被人说三道四,不会因独自抚养孩子辛苦劳作,积劳成疾?”
孟父张张嘴,不知道怎么接话,半响双肩一瘫,闷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能让她起死回生吗?还是对不起能弥补我这些年遭受的指点和非议?亦或者孟董如今身份尊贵,一句对不起可抵消所有亏欠?”顾时措连声诘问。
孟父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像是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儿子沟通,又是半响才问道:“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顾时措:“我要什么你就会给吗?”
孟父慎重的道:“我尽量,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提。”
顾时措提了:“我要孟氏。”
孟父脸色一变,条件反射的摇头:“孟氏不行。”
“呵。”顾时措笑的讽刺。
孟父的脸又是一红,急忙解释:“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而是孟氏也不在我手里,我只有一点股份,大头股份都在阿容手里。”
顾时措道:“那就把你手里的股份给我。”
孟父还是犹豫。
顾时措笑的更讽刺:“孟长生,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你来找我,根本不是为了补偿,而是为了堵我的嘴吧,是不是想随便给我点东西,让我改口,替你遮掩丑闻。”
“不是,我没有那么想。”孟父连忙摆手,语气诚恳:“我原先是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以为你妈妈把你打掉了,要是我早知道她把你生下来了,我是断断不会不管你的。”
顾时措半个字都不信,指了指门口:“你走吧,我没有爸爸,更没有你这么虚伪的爸爸。”
孟父哪儿能走,戏还没有演完呢。
他强行挤出几抹担心,问道:“你老实告诉我,隐瞒身份接近我,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是不是想搞孟氏?”
“是。”顾时措坦白的承认,并反问:“我没有资格报复你吗?你当年不就是为了孟氏才抛弃我们的吗?那我就让你一无所有,让你尝尝身无分文的滋味。”
孟父忍了又忍,才把心口的恶气忍下去,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掐的老泪纵横:“我当年是一时贪念作祟,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孟容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大,难伺候,这些年我活的也很窝囊,我辛辛苦苦给孟氏当牛做马,还不是给别人打工,我也恨啊,可孟氏我付出了那么多心血,要是被毁了,我死也无法瞑目,你要只是想要孟氏,那我二话不说就把股份给你,我老了,斗不动了,你还年轻,能跟陆寂争一争,可你要毁了孟氏,我是断断不能给你的。”
顾时措不愧是律师,瞬间抓住重点:“你不也很器重陆寂么?不是你一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