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轩倒是没有多生气。

他之前对那公主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让上官婉能更讨厌他一点。

上官婉实在是让人有些烦恼，若是自己没有什么正事在身上，那倒也不是很抵触跟她玩玩，但最近自己身上那么多事情，没什么时间陪这个小公主玩过家家。

更别说这熊公主还被上官燕给宠坏了，时不时就会冒出点奇奇怪怪的想法出来，无伤大雅，但杀伤力很强。

宁轩试图让上官婉直接因为讨厌他而选择对自己敬而远之，只是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他的这个行为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宁轩倒是没忘记上官燕的赏赐，当即就跑到内务府去，让太监们带着他不仅挑了一辆车架，还带走了上官燕的几匹马。

“陛下赏我的东西，怎么可能只赏赐一个车架？在你心里陛下有这么扣吗？！”宁轩板着脸，看得内务府的总管太监李德福脸都快变成苦瓜了：“公子啊，实在不是我们不给，但是陛下的旨意上，它……它确实没说过要给马啊！”

宁轩才不管他说的那些：“你就说陛下的旨意上说的是不是让我自己来挑马车？”

李德福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不能回答，但宁轩问了话就这么盯着他，他不得不点了点头。

宁轩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那不就行了吗？马车马车，那得是有马有车才叫马车，你不给我马，难不成意思是要我自己驮着这车架回去？”

李德福哑口无言。

宁轩出宫的路上，跟玉衡两人坐在自己的“战利品”里面左看看又看看，满意得不得了。

玉衡看了宁轩半晌，这才谨慎开了口：“公子似乎，和传言中有很大的不同。”

宁轩看了他一眼。

上官燕的血滴子机构，有头有脸的这几个，是用北斗七星命名的。

宁轩之前没摸清几人之间的关系，因此也不好插手什么，但在后来的相处过程中他慢慢也发现了，似乎自己身边的这个玉衡，就是北斗七星里面的那个“老大”。

他们的相处模式是有些奇怪的。

七个人分别对上官燕负责，但上官燕有什么事情都只嘱咐玉衡向下传递，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说，玉衡也不算几人的“上司”，他只是传达命令的工具。

但他的某些情绪，确实会影响到下面的那几个血滴子做事的效率和风格。

宁轩在这里，是没有什么自己的势力的，现在手里唯一能用到的人，还是定州的那个老板娘秋海棠，和自己的小厮关五。

秋海棠在得远，他是有心想让秋海棠上京都来，但他的布局也没有那么快。更何况秋海棠在定州根基颇深，突然让她来京都，只怕是会弄巧成拙，自断臂膀。

关五就更不用说了，有用，但用处目前来讲还不是很大。

但他确实需要在自己的手里握住一些权力。

但这个时代的权力，断断是不会被凭空制造出来的，只能从别人的手上抢过来。他若是不往那些高门显贵手里抢……就只能从上官燕的手里借一些了。

那当然不能抢，他抢官员是良性竞争，抢皇帝那可就变成造反了。

手里一没兵二没权的，这个时间造反他只怕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眼前的玉衡，就是他“借权”最好的途径。

想到这里，宁轩饶有兴致问道：“什么不一样？”

玉衡不卑不亢，笑了一下：“这么说起来，也只能是我们这边的情报有误。毕竟在我们的消息库里，您的名声……一直都不是很好。”

毕竟是曾经的京城小霸王，京都三害，在血滴子的信息系统里是个草包，也着实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宁轩听他这么说，没发脾气，反而笑了，对着玉衡真诚道：“其实你们的信息系统也没什么错，那时的我确实是个混球。”

玉衡的眼睛紧紧盯着宁轩，状似无意问道：“那现在的宁公子呢？”

宁轩看了他一眼，似乎听懂了玉衡的问话，又似乎没听懂。他依旧笑着，但眼神犀利：“是个更混的混球。”

玉衡这下也笑出了声。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一下公子，为何同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化会这么大。不管我翻阅公子的资料几次，依旧会因为公子的改变而感到心惊。”玉衡的声音平缓，但试探的意味却比之前还重，“有的时候我甚至会疑惑，公子到底……还是不是之前的公子。不会是谁专门学了易容术，扮成公子的吧？”

宁轩听玉衡这么问，有些懒散地往后一倒，懒声说道：“嗯嗯，其实你猜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