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些话几乎一步一步将柴鸿光的心理防线瓦解了个一干二净。

柴鸿光本来就不大的胆子现在变得更小了。

他几乎是有些崩溃，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腿哭泣道：“你怎么就查到我这儿来了呀！呜呜……怎么会查的这么快……不是说那些尸骨，都没有人名吗！你是怎么查到我身上来的？”

柴鸿光百思不得其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想得起坐在地上狂哭，这一下把宁轩都给干无语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过去用脚碰了碰柴鸿光的腿，低声劝说道：“行了，别哭了。你应该也不想让隔壁的人过来看你是怎么哭的吧。”

不知道是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小还是什么原因，柴鸿光没有理会他，依旧低着头嘤嘤哭。

宁轩终于被哭的不耐烦了。

“我说别哭啦！”他提高声音在柴鸿光的耳朵旁边吼道，“你再哭，等一下娟娘来找你了。”

他这句话说完，柴鸿光哭泣的声音果然小了不少。

宁轩：“……”

他家隔壁五岁的那个小孩儿都已经不听这种谎言了。

但是既然柴鸿光喜欢听，那他就只能继续说下去，谁让自己现在有事情要问呢。

“我问你，娟娘到底是谁？”

柴鸿光现在疯也发了，哭也哭了，整个人像石头一样坐在地上。听到宁轩这么问，他终于动了动眼神，嘴唇嗫嚅了一下才终于开口说了句人话：“是京城……牡丹香坊的姑娘。”

牡丹香坊这个地方，宁轩也是知道的，是京城出了名的花楼，里面既有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也有既卖艺又卖身的花娘。

并且因为牡丹楼的姑娘们质量一直都很高，因此在京城的所有花楼里面算是独一份，营业额居高不下，一度是京城花楼榜首。

宁轩这个壳子的前身就曾经在牡丹楼花费过不少的银子钱。

但柴鸿光这么说就更让女生觉得奇怪了。

“牡丹楼的姑娘？柴大人，你别是打量着我年轻，专门来骗我的吧。”他围着柴鸿光转了几圈，声音悠悠的，“柴大人家里娇妻美妾如云，这个名声连我都听过。你去牡丹楼干什么呀？还要跟人家姑娘玩强的……这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我真的没有骗你！”柴鸿光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她真的是牡丹楼的姑娘。但……”

说到了这里，柴鸿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

“但……她是个清倌，却被你看上了，你想强行要她，她不愿意跟你，你就想把生米煮成熟饭，第二天带上她的卖身契一起走，结果没想到，那天晚上她反抗的太激烈了，不小心在挣扎当中意外死了……是这样吗，柴大人。”

柴鸿光此时看向宁轩的表情甚至可以用惊悚来形容。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说，是她托梦告诉我的，柴大人信吗？”宁轩摇头晃脑，显然不准备告诉柴鸿光这一切其实只是他猜的。

“不过柴大人真是好雅兴啊！怎么下了值消遣，还消遣到那种地方去了？”

其实大乾是没有明文规定禁止官员狎妓的，但是在大乾的文人之间一直都是比较鄙夷狎妓之人的。之前宁轩了解到这一条“风土人情”的时候还暗自做了一个比较。

也就相当于在大乾，狎妓这个事情是一个道德层面的审判，倒也不至于因为官员去狎妓就把人给关起来，但被别人非议是一定的。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柴鸿光是打算抵死不认的。

更何况柴鸿光这个已经不光是狎妓了，他不但狎妓，他还狎了一个清倌人，他不但狎了清倌人，他还把清倌人给弄死了……

这种事情爆出来以后，柴鸿光必定会在道德层面上被批判，并且还会被言官弹劾，到时候乌纱帽可能保得住，但是他户部尚书的位置可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她真的是托梦告诉你的吗？”柴鸿光凄然一笑，“她若是真的化成了鬼，为什么不入我梦来呢？”

宁轩这下无语极了：“你把人家弄死了，你还想让人家来你梦里……你发什么癫呢？”

柴鸿光听完又是一笑：“你说得也对，确实是我对不起她。她原本是我秀才时候住在我隔壁的女子……”

后面的故事就是老生常谈了。

二人日久生情，但后来柴鸿光上京赶考，一举中的，自此之后再就把这个女子给忘了。后来那女子家中人都死完了，她只身进京准备寻找柴鸿光，却被奸人所害，身陷花楼，就在此时，她又遇上了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