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轩眼睁睁看着上官燕把香往那炉子里插，心都凉了半截。

但出乎他意料的，那香炉没有爆炸。

不仅香炉没有爆炸，甚至周围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那一瞬间宁轩甚至都以为自己得了失心疯，之前他的那些推断……难道都是些假的？

江南王或许确实没有跟南岳有太深的联系，所以他不能现在动手，但是文伟……

对啊，江南王没有动手的动机，那文伟呢？

如果现在文伟动手把上官燕干掉，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自己羽翼未丰，江南王也因为一些事绊住脚不能来京城……

宁轩惊得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言官还没来得及皱眉职责宁轩，就听见祭坛上传来一声惊呼：“陛下，您怎么了！”

宁轩悬了半日的心当即死了。

他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

自己如今羽翼未丰，他手里除了皇帝的血滴子和一个客栈，还有定州的一个花楼，什么势力都没有。一旦文伟得逞，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造反。

但即便是造反，此时的他也没有能与文伟相抗衡的能力啊！

再加上……他自己私心里，也不希望上官燕死。

他几步就越过还在地上跪着的众人，大踏步就上了那个只有皇帝才能上的祭坛，上官燕被打扮成小太监的摇光托着头，人已经睡在地上失去意识了。

摇光一见来的人是宁轩，仿佛看见了主心骨一般，低声解释道：“是中毒！但是我不知道是怎么下的毒！”

他的语速又急又快，从自己手心里掏出一个金色令牌给宁轩，解释道：“这是今天早上出门之前陛下给我的，她同我说，如果今天的行程出了问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你会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宁轩低头一看，那个小小的令牌上写了四个字。

“如朕亲临”。

这是上官燕给他的信任，一面能敌帝权的金牌。

宁轩狠狠闭了闭眼。

祭坛其实不大，四四方方，中间摆了一个大鼎，鼎前面就一张供奉了香烛的桌子，桌子上放了些香和两支点燃了的蜡烛。

毒会下在哪里？

宁轩此时眉头皱得死紧，他必须要尽快找出疑似是毒物的那个东西，带回去给血滴子查，也给太医看看能不能验出是什么毒。

他的反应比下面的人快，但是也快不了多久。好在他敢直接冲上祭坛，而下面的人还在讨论到底能不能上祭坛。

但是这种讨论持续不了多久。

宁轩现在十分肯定这个杀局一定是文伟下的，那现在自己已经上来了，他必然不会就这么看着自己上来把东西拿走，他会上来阻止自己拿证物，更有甚者，毁尸灭迹。

他必须尽快……

什么味道这么香？

宁轩的鼻子抽了一下，问道：“今天陛下用香粉了？”

摇光虽然不明情况，依旧低声急速回答：“没有，陛下今日要祭祀，按惯例来说是什么都不能用的。”

这个香实在不像是正常的香味。

宁轩正在思考的时候，下面的人往上走的脚步声已经响起。

他没有时间了！

宁轩当机立断，直接站起身，走到那鼎面前，一把就将之前上官燕插进去的三根香抽出来，丢到地上踩熄了收进自己的袖袋。

紧跟着，他把桌子上的一大堆香全部扔到地上，一脚踩了个遍！

他的这个动作，被追上来的文武百官看了个遍。

第一个出声的还是王舒，他甚至都懒得看躺着地上的上官燕一眼，指着宁轩就开始发难：“宁大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大不敬的动作！把那些香放回去！”

宁轩冷笑一声：“恕难从命。”

王舒气了个半死：“今天还是陛下生辰，你竟然在这样的日子里，先是踏上只有帝王能上的祭坛，然后把陛下插进炉鼎的香拔出来肆意践踏……宁大人，你是想造反吗！”

宁轩依旧一副不配合的样子：“王大人，你在这里咄咄逼人的时间，叫十个御医都叫过来了，依我看，你是故意拖延时间不让太医医治陛下，你才是大逆不道要造反的那个吧！”

他这句话说出口，王舒当即红了脸，大声质问：“你血口喷人！那个香是不是有问题！你是不是害了陛下来回收你下毒的工具！你……”

“王舒，你闭嘴！”文伟突然爆喝一声。

“呵呵，王大人，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宁轩看向邹勇，问道：“邹大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