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书听季晚语气低沉地问出这种话来,不用猜也知道她最近在为了感情的事困扰。
“晚晚,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沈淮书问道。
季晚:“我们之间这种关系,你大可不必说假话隐瞒我。我问你这些,也是想听听局外者口中的意见。”
她看着远处的天,夜色渐沉。
前方的路有些越来越看不清了。
沈淮书默了默,缓缓道:“晚晚,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一段好的感情是一对一的。如果有第三方的存在,必定是其中有人开了小差。”
季晚眸色闪烁了下:“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别的苦衷,所以才会有第三者的存在?”
“不会的。”
沈淮书道,“人都不可能把自己珍视的事物置于一个随时可以失去的境地,即使有苦衷,那也是对方经过权衡利弊后觉得你没有那么重要,所以能够随时舍弃。”
清醒的大实话总是分外扎心。
季晚听着,从头到脚都像是被狠狠泼了一盆冰冷的凉水。
沈淮书看出她情绪不对,淡淡调侃道:
“为情所困可不是你的风格,要实在想不通,就先别想了,让自己静下来,凡事缓则圆。”
道理季晚都懂。
可让她真的去做,又总是那么难。
她也没有大度到看着自己的丈夫隔三差五去找初恋白月光,也毫无心理波动。
车子穿过深秋的寒夜,最终停在了顾家别墅门口。
沈淮书隔着黯淡的灯光看向身侧的季晚。
她脸色清寒冷淡,疲累地闭着双眸,似是睡着了。
“晚晚。“沈淮书淡淡出声,唤她。
季晚迷糊应了一声:“嗯?”
“到家了。”
季晚恍惚一瞬,睁开眸看着夜色笼罩下的顾家别墅,灯火通明。
只是那偌大的屋内,会有人在等着她吗?
沈淮书低声道:
“你太累了,最近需要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了。“
“哪有时间休息。”
季晚自顾自解开安全带,慵懒地靠在座椅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缓和了情绪。
“今晚谢谢你送我回来。”
沈淮书眸底闪过一抹晦色。
季晚打开车门:
“好了,我先回去了。”
“晚晚。”沈淮书忽地拉住了她。
季晚回眸:“怎么了?”
车内灯光黯然,沈淮书清隽温和的眉眼,像黑夜中的皎皎明月。
“要是太累了,跟我说,我带你离开。”
男人嗓音轻淡低哑,却透着让人揣摩不透的认真。
季晚神色微怔,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没有回答。
沈淮书却早就料到她这个反应,轻嘲地扯扯唇角:“别误会,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今后你做出什么选择,走什么样的路,我都是你最值得信赖的人,我都陪着你。”
等待,陪伴,是世界上最漫长而又动人的情话。
季晚如何不懂沈淮书的意思。
她面色平静,勾起红唇掩饰眸中的怔然:
“好啊,等我真的混不下去了,就去投奔你。”
沈淮书笑道:“随时奉陪。“
“那我倒希望,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
季晚说完,径直拉开车门,遥遥跟沈淮书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
目送着沈淮书的车驶远后,季晚才转身往回走。
远远地,她看到门口走出一陌熟悉高大的身影。
顾北烬迎着夜色,正往她的方向走来。
季晚眸色微沉,缓步走上前。
“怎么这么晚回来?”
夜风下,顾北烬的声音带着几许凉意,连带着那双狭长的眸也透着几分冷淡的审视。
季晚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侧身往屋内走:
“今天剧组出了点事,耽误了。”
顾北烬面色阴沉:
“出什么事了?”
季晚换好了鞋,走向沙发,慵懒地躺下。
顾北烬在她对面的位置坐着,眸光沉沉凝在她身上。
季晚微眯了下眼眸,忽然有些看不透面前的男人了。
他好像,有时候对她的事分外在意。
有的时候,又总做一些让她难以理解的事。
“是季氏影业出事了,还是遇到什么别的难题了?”
顾北烬见季晚不说话,沉声道,“你说出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