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倒霉吧?什么都没能捞到。”李皓有些慌了。
大家都离开了,就他还在这。
莫不是阿斯加德的那三个混蛋使了什么手段?
郝吉星置身于一片荒漠之中,四肢依旧不能动弹。
“要是不想被困死在这试炼中,你就动起来。”郝吉星冷冷说道,“伤势恢复一些了,手脚还是能稍微动一下的。”
没有人回答他,但郝吉星十分确定自己身体里那道黑影能听明白。
良久,郝吉星趴在地上,手脚并用,一点点向前挪动着身子。
在进入大殿之前,他就传音给邓七公说自己有手段能通过试炼,邓七公才将他背进来。
丁字号秘境中的最大机缘,错过了可就没有了。郝吉星说什么也得来试一试。
他不知道需要爬多久,也许这片荒漠就没有边界。这就是他的试炼。
邓七公眼前是一座残破的关隘,城墙上满是鲜血,滑腻异常,城关上方一杆破洞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上书的“唐”字在夕阳余晖下格外耀眼。
残阳下,城墙前的尸体堆积得快赶上城墙的高度了。
残缺的尸体和模糊的血肉布满整个戈壁。
邓七公的脚下就有两只残缺的手臂,还有几块不知道哪个部位的肉。
十几个老卒站在城头,人人带伤,相互依靠着,眼神直勾勾看着邓七公。
“一人也敢攻城,真当陇西是尔蛮族的牧场?”为首白发老将捡起掉在地上的头盔,戴上,横刀前劈,“放箭。”
十六个老兵弯弓搭箭,涂着金汁的箭矢直奔邓七公面门。
邓七公来不及细想,挥刀打断箭矢,踏着堆成台阶的尸体冲上城头。
有道是,“提剑跨骑挥鬼雨,尸骨如山鸟惊飞。”
城头的十七人提着横刀瞬间就将他包围起来。
邓七公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同为军人,他对这十七人极为敬重。
“万里一孤城,尽是白发兵。”
但如今,这些老兵要杀了他,而他要攻破这座戈壁中的孤城。
邓七公有些不忍,任由几把横刀从自己身上甲片的连接处插了进去。
鲜血流出,邓七公却不觉疼痛。
他举起手中的刀,大喝一声,“杀。”
刀光划过,插在自己身上的横刀纷纷断裂。
邓七公挥刀一口气将十七人都砍翻在地,鲜血飞溅,布满了他整张脸。
“陛下,节帅,我守不住了。”老将军披散着头发,痛哭流涕,跌坐在血泊中,望东而拜,渐渐没了气息。
邓七公没有回身去看倒在地上的那一具具尸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黏糊糊的都是血,只是不知道何时多了几滴清泪混在其中。
邓七公抬头看向那杆旗,大刀一挥,将旗杆砍断。
残破的大旗划过夕阳的余晖,倒在一片血泊中,就像那已经被葬送的王朝。
邓七公仰头,闭上眼睛,许久没有动作。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这杆旗这座城又唤起了他的记忆。
“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这是他的将军临终前喊出的话。
邓七公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身扛起地上的尸体,堆到城外。
一具接着一具,还有城外散落的残肢也被他聚拢起来。
他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只是在麻木行动着。
等到将所有的尸体都堆积起来后,邓七公将刀插在地上,抛出一道神火,将所有尸体焚烧殆尽。
随后,邓七公捡起一块木板,刻下几个字,“唐陇西军拒敌于此。”
又在大字旁边刻下一段小字,“忠义无双。”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邓七公将残破的大纛立在碑旁边,鞠了一躬。
处理完这些后,他才向城里走去。
城内本就没多少房屋,在这场守城战中,仅有的几间房屋也被拆掉用于守城。
邓七公走着走着,砾石沙土中忽然窜出一个半人高孩童,举着一把兽骨磨成的匕首呀呀叫着刺向邓七公。
骨刀打在邓七公的金甲上,瞬间崩裂,反震的力道让孩童跌坐在地上。
孩童揉了揉生疼的手臂,没有哭泣,一双澄清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邓七公,眼中满是仇恨和怒火。
邓七公沉默了许久,举起刀,刀光闪过,孩童倒在血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