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贤忖了忖道,“房车在涟城出现过,还被贺天状告伤人,此事等你三舅舅回来,我们商议商议,给房车一个正统的身份,青儿再行此事。”
沈青闻言点头。
她这房车确实在朱仙镇和涟城出现,还都是吓唬人的事儿,确实要寻个合适的理由,让这个东西光明正大出现在东陵的土地上。
提到赵航运,沈青免不了问道,“三舅舅什么时候回来?”
“至多半个月,”赵广贤沉声道,“贺天想要跟着你三舅舅的船只,此事也需和你三舅舅寻个理由。”
沈青点头,“那我就等你们商议好。”
祖孙三人说得差不多,便起身要回客栈。
留在这里沈砚文免不了还要想办法借钱。
沈砚文确实也有这个意思,赵家的仓库便是被烧了,拿出二十万两银子肯定也是有的。
这么大一笔银子,端看对方舍不舍得。
沈砚文自认为这些日子对沈青还不算差劲,女儿家出嫁,总是要娘家在背后撑腰才行。
如今世子这样对待沈青,更需要沈家支持沈青。
以赵家对沈青的这份亲情,他不信赵家不借钱。
听到杜氏等人要回客栈,他便主动起身送到门口。
“母亲和大舅哥今日劳累,今晚多加休息,明日女婿休沐,便陪着母亲和大舅哥人在京城里逛一逛。”
沈砚文这姿态放的不可谓不低。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世人虽不耻经商高看读书当官的人,但要把鸿鹄之志落到实处,谁也不能缺了银子。
杜氏摆摆手,也不回应。
“家里还有客人,你就送到这里吧!自有青儿送我们回去!”
沈砚文讪笑一番,看了眼沈青。
今日他不是被王氏叫过去,就是招待女婿和赵广贤,等闲没有时间和沈青说上一句话。
此时,端着一副慈父样子,想到她如今在侯府的艰难处境,便带着些教导的口吻。
“青儿便带为父送送你外祖母和舅舅。待会回了侯府也切莫任性,与世子好好相与。”
沈青微微抬眉,还没说话,便被赵广贤打断,“此事青儿自由判断。”
说着便拱手告辞,扶着杜氏上了马车。
沈砚文被当场下了面子,脸色一僵。
只觉赵家护沈青护的没边了,可此时却不能疾言相对,只能沉着一双眼,望着一行人远去。
沈青送杜氏等人回了客栈,便坐着马车回了侯府。
赵广贤和杜氏在翌日一早便离开了京城。
沈砚文刚整装要去找他们,下人便来回禀,说大舅老爷和老太太走了。
沈砚文气急。
这几日,他百般招待,放低姿态,对方却随便打发个人送了个信儿便走了。
这让沈砚文心口堵了快石头一样,难受。
这几日沈青在侯府,乖乖跟着项嬷嬷学规矩。
其余时间便是盘算嫁妆,还有杜氏留在京城的两个铺子。
沈青在杜氏走之前,让李嬷嬷出去见了见了杜氏和大舅爷一面。
杜氏只交代道,“青儿是你们主子,她长大了,是个有主意的,今后只管听她行事便可。”
李嬷嬷见杜氏这么说,便也对沈青和世子的关系不再多言劝说。
杜氏等人走后的第三天,京城下起鹅毛大雪。
满天飞雪,随着寒风纷纷扬扬,在空中交织出一片白色的帘幕。
侯府下人早上清扫出来的路面,已经被不停落下的大雪覆盖。
积雪厚厚堆积在地面。
古代的路本就没有现代好,更没有除雪车清扫道路。
沈青望着窗外雪白一片,不由担心杜氏他们在路上的行程。
这么冷的天,若不是因为她,外祖母怎会千里迢迢和大舅舅来京城。
俗话说论迹不论心。
单凭老太太舍了一身老骨头,也要来京城给她撑腰这份心,沈青即便不是原主,也深受感动。
好在大雪下了两日,天空便放晴了。
之后的几天俱出了太阳,可温度却比前两日更加低寒。
陆玄凌似乎很忙,早出晚归。
沈青自从大婚第二日在雪地与他有过交集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外头冰天雪地,沈青窝在屋里,几乎不出门。
下人们稍微开一下门,刺骨的冷气便会冲进室内,让一室积攒的温度顿时下降好几分。
沈青知道化雪比下雪更冷,路面会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