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典礼结束后的半个月里，各国纷纷向迪瓦丽特发去了质问。

扎沙尔疲于应付，只能对外声称是守备不严，且有卧底图谋不轨，将捉出卧底给各国一个交代。

扎沙尔清楚，留个迪瓦丽特的时间不多了，领着一队护卫兵，就出发了。

十二个公爵，也得跑许久时日。

北方二爵须应对狼人，东西两方也与旧都的其他部落有些矛盾，而南方目前相对安逸。而一旦开战，南方就是主要战场。若是真有叛徒，大概率会是南部的。

因而扎沙尔的首选是南方四爵。

“古卡德……恩施古尔德……杰洛姐夫……乌瓦亚克……”

扎沙尔坐在马车里，心事重重。

……

普尔府上，皓蝶与菲可押送夫沃斯期间，摩洛丝与普尔仍在闲谈。

“你打算怎么安排你那小媳妇呢？继续放我这散养还是你自己带着？她泡的咖啡还不错。”

“你完全没教一点吗？”

普尔斜倚在沙发上，不知在作何打算。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瑞兰丝的身份你可没有跟我完全说明，而且凭她那些疯言疯语，我怎么可能帮你？”

摩洛丝一改常日里闲散的样子，摆出了她作为商人时的认真。

“那我就把瑞兰丝收回了。战事要来了，神又打算扩张祂的领地了。这一次又会是什么呢？”

“不要挑开话题，普尔。瑞兰丝对我而言，我无法信任她，哪怕有你的担保。”

摩洛丝强势地拉回话题。

“瑞兰丝，她是一枚棋子，但她的价值还有待观察，她到底算不算我们，她能不能避免神术，她到底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孱弱的初代血族？谁会信呢？”

普尔说着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摩洛丝就着普尔的话接着说了下去：

“瑞兰丝的身体素质在不断下滑，血族特征也在逐渐淡化，至少她已经失去了用来吸食血液的尖牙。”

“巧了，我带的这只仍在成长，仿佛是什么天性得到了什么解放，大概是血族的因子刺激了她内心深处的欲望，我挺好奇她继续下去会变成什么样。无法直接杀人的时停能力，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软弱。是少了什么吗？”

普尔咬着指甲，身体因兴奋而在微微颤抖，菲可在他眼里仿佛是一块静待他雕琢的璞玉。

“是因为灵魂的残缺？普尔，这可能是你最大的失误了。”

“不，我从不后悔……”

普尔顿了顿，微微眯眼，但又很快恢复。

“哪怕变成这幅样子，我也没有后悔过。”

“你在说谎，小子。”

摩洛丝毫不留情地拆穿普尔，但普尔并没有在意，自顾自地说着：

“残缺的不是灵魂，我能确定，我当初分离的是意识，复制的是记忆，灵魂一直都在瑞兰丝那，菲可只是个空壳。至于为什么皓蝶管控不了菲可这个意识，只能说明她疯得彻底。”

摩洛丝看着略微有些疯癫的普尔，嫌恶地看了一眼，喝了一口茶后继续与普尔交谈。

“普尔，你也疯了。”

“不，我没有，是你的眼光狭隘，是你的见识短浅，是你无法理解我的想法。”

“行吧，别让我给你收尸就是了。”

“瑞兰丝……菲可……原来如此……总有人得当那个傻子，总有人会做那个牺牲者，多像啊。我得把瑞兰丝留下，摩洛丝，你可以走了，在战争结束后，我会把瑞兰丝送到你那。记得写信告诉我她的反应，在她欣赏完她自导自演的剧目之后。我得当一回恶人。”

“果然，你疯了。”

“你若是还在担心瑞兰丝的身份问题，你便放心好了，她也是个单纯的人。”

摩洛丝彻底沉默，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感到无力的时候。

……

“皓蝶~皓蝶~皓蝶~”

押送路上，菲可一直在纠缠着皓蝶，或言语调戏，或动手动脚。

皓蝶则是面无表情地拖着夫沃斯在这偌大的府厅内乱转。

“皓蝶~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地牢在哪好不好？”

“皓蝶~不要这么冷落人家嘛~”

“皓蝶~要不要我动手杀了这家伙，这样你就不用拖着他找地牢了？”

“皓蝶……”

菲可喋喋不休，皓蝶静若寒蝉。夫沃斯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