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日,云娇没有再出门,只是陪着老夫人吃斋念佛,老夫人的态度模棱两可,倒是看不出是喜不喜欢云娇。
而潘雪自上次中毒后就没有再来慈安堂了,于亚娟让她在红梅馆好好歇息。
这日,云娇刚要去慈安院陪老夫人的时候,就被余皓在路上给拦住。
“大娘子,二爷有话跟您说。”
“若是出扬州的事情,烦请转告二爷,我会尽快的。”
云娇同余皓拉开距离退后一步,余皓看她这般疏离,伸出手道:“爷说大娘子若不去,他就只好去慈安院请您了。”
“他!”
听到余皓的话,云娇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他还真是不依不饶。
“走吧。”
平复了下心情,云娇阖眸又睁开,示意余皓带路,三人一道朝着逸风居而去。
上次来逸风居,是为了答谢潘宁相救之恩,虽说是利用,但也可以说是交易,那时候,他一口一个嫂嫂,还让她唤他表字。
云娇还以为,两人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如今看来,当初招惹潘宁本就是一件错事,他从来都不是好打发的,一盏九曲琉灯就想恩怨两清,他可不认。
现在倒好,她进退两难,朝前是未知的危险,朝后便是他步步紧逼的压迫,偏偏这些事情她一件也不想让潘晔知道。
深吸一口气,云娇走进逸风居,竹叶被清风吹动,带起沙沙作响的声音,清香的茶水从窗口飘出,坐在那里的潘宁看着云娇道:“嫂嫂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云娇微微侧身,循着他的声音朝着那窗口看去:“二爷寻我何事?”
她手中拿着一张素帕,双手紧紧拧着,每次跟潘宁对话,她都要仔细斟酌,生怕跳进他的圈套里。
“余皓,带敛秋去一旁吧,我有话要跟嫂嫂说。”
潘宁伸手拿过面前的长柄水瓢,将水添进茶壶之中,咕嘟咕嘟的沸水在此刻被压制下去,敛秋看着潘宁,手握紧云娇的手:“大娘子……”
她虽然是潘宁的人,可也伺候了云娇这么久,她能感觉出来云娇面对潘宁时的不自在,所以她不想离开。
但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他转过头,眸中带着几分寒光地看向敛秋:“不走?”
沉声的话语带来些压迫,云娇拍了拍敛秋的手:“你先去吧,没事的。”
上次在茶楼将话说开后,他也不装了,什么叔嫂和睦,压根都是假的,他这人,对谁都没有一丁点的好脸色。
云娇还以为当初他应下她所求,是因为潘晔是他的兄长呢。
敛秋无奈,知道自己再不走,到时候二爷也不会放过她,有她在云娇身边,凡事还能多个照应,要是换了别人,她怕云娇受伤害。
等到余皓和敛秋都离开后,潘宁的面上才重新挂上一抹笑意:“右手边两步,朝前走就行。”
他语气平淡许多,云娇依照他说的,迈着步子走进这间屋子,一进去就能闻到竹子的清香,就跟她上次去的屋子一样。
“坐吧。”
“京城的熟茶,回味甘甜,嫂嫂尝尝。”
潘宁说了两句,云娇便听到了茶杯被推过来的声音,她跪坐在那,出声问道:“二爷要跟我说什么?”
“嫂嫂见我,非要如此吗?”
他身子靠后些,用手撑着垫子,清洌眸光看向她平静的小脸,他果然还是更喜欢她在床笫之间的模样,也不会总是说这些让他不喜欢听的话。
“我还要去慈安堂陪老夫人。”
云娇伸出手,指尖碰到了那杯温热的熟茶,她用手握住:“况且要出扬州的事情刻不容缓,我总要先得到老夫人的喜爱吧。”
潘宁的目光落在她握着茶杯的手指上,他压下眸中情绪,喉结滚动了下出声:“今日请嫂嫂来,是想请嫂嫂做媒。”
听到这句,云娇抬起头,目光中有些茫然不解。
“做媒?那不是母亲的事情……”
“二爷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话说一半,云娇突然想起来在老夫人归家宴席上说要让大夫人替潘宁相看人家时,他说也让她帮忙看的事情。
“泸州守备,常文的女儿。”
潘宁看她眉心皱起,唇边勾起笑意:“如此一来,怕是要辛苦嫂嫂走一趟了。”
“二爷的婚姻大事,母亲定然会一起陪同的。”
若是潘雪所言为真,潘宁并非陈文巧亲生,而是外室子,陈文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