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嫂嫂不必担心,云伯父没事。”
明明到现在人还没找到,可潘宁却没有告诉云娇实情,他已经加派人手了,也让人去查过云维元在泸州要做的生意。
只是普通的一桩买卖,并没有牵扯进这些事情里,虽然下落不明,但应当无性命之忧。
“二爷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爹他,是不是出事了?”
说话间,云娇已经站起身,她对这驿站不熟悉,只能凭借着刚刚敛秋带她走的路摸索着走过来。
小几上的花瓶摇摇晃晃,云娇的手碰上去那一瞬间,花瓶四分五裂的摔落下去,潘宁听到这声音几步上前,挑开珠帘,绕过那屏风。
男人伸出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这才没让云娇摔倒在那一地的碎片上。
“小心。”
他握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身,抬脚将瓷片踢到一旁,潘宁话中的担忧不似作假,云娇听着他的话,感受着他握着她胳膊的那滚烫触感。
“多谢二爷。”
潘宁将云娇扶到床边,云娇坐下后抽出自己的手出声道谢。
“嫂嫂就没想过,同兄长和离?”
突兀的,也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从潘宁的口中说出来,云娇抬起头,循声对上他低头看来的目光:“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哪有弟弟劝嫂子和离的,他哥知道吗?
“字面的意思。”
“嫂嫂做什么都不跟兄长说,就连来泸州怕是也瞒着兄长,嫂嫂的心中,当真有兄长?”
潘宁微微挑眉,吐出的气息落在云娇的头顶,他问一句,云娇的心就沉一分,直到他说完,云娇才发觉他说的话,当真是字字诛心。
“我不跟夫君说,是怕他担心,二爷就这么喜欢管别人房里的事情吗?”
“呵。”
潘宁冷呵一声站起身子没再多说:“嫂嫂,有些话骗骗别人就够了,可莫要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话落,潘宁离开了这里,出门后还让敛秋进去将那一地的碎片收拾干净。
敛秋急匆匆的进来,看到那落了一地的花瓶碎片,而后上去检查云娇有没有受伤,看到她没受伤,她才松了口气。
“大娘子?”
只是云娇的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敛秋出声说道:“大娘子没事就好,碎碎平安嘛。”
她还以为云娇是被这突然打翻的花瓶吓到的,而后反应过来,大娘子怕的应该不是这碎掉的花瓶,而是二爷吧。
敛秋默默地将那一地的碎片收拾好,又给云娇将钗环去掉,她刚要拿着钗环退下去,就被云娇拉住手:“敛秋,给我留一支簪子。”
“大娘子别怕,奴婢就在外面,簪子给您放在枕头下了。”
敛秋轻声安抚了云娇一句后,将一支锋利的簪子放到她枕头下,扶着她躺下后才离开。
这一夜云娇睡得很不安稳,梦中全是潘宁说的话,他说她是骗别人,也骗自己,可云娇从不觉得自己对潘晔没有情意。
可有情意,也是夫妻,为何她心中有事却不愿意告诉他呢?
为什么,她不喜欢他吗?
翌日醒来的时候,云娇的面色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反反复复做了一夜的梦,她是真的提不起精神来。
敛秋看着铜镜中的云娇,刚要出声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几声嘈杂的声音。
“开门!快开门!”
邦邦的敲门声急促而又猛烈,将还有些困顿的云娇一下惊醒。
“大娘子,二爷让我带您先走。”
余皓在门外说了一句,云娇站起身:“发生了什么事?”
“是山上的流寇。”
他们才刚出扬州,这驿站距离扬州并没有很远,怎么在这里就遇到了流寇?
云娇握住藏在袖子里的东西,让敛秋给她穿上外衣,潘宁这么吩咐,就说明外面的流寇不好对付,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流寇。
从屋子里出去后,余皓带着她们两个下了楼梯,而后就有一支直击面门的箭袭来,余皓抬手抽出剑将那支箭打掉,让敛秋跟紧他的步子。
好在门外有潘宁牵制,后面倒是没有再遇到危险,那些个丫鬟小厮的都抱着头躲在驿站的角落,唯有眼尖的石妈妈看到了要出去的云娇。
她瞪大眼睛,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说道:“大娘子,您不能丢下我们啊!”
听到她的话,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