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想到这里,简直后背一凉。
“那……”
“不去金矿,就不能引蛇出洞。”
潘宁说完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金矿还有那么多的金子,常大人觉得,他们会舍得放弃吗?”
金矿的开采也并非一朝一夕,经年累月的开采才得到的东西,他们舍得这么轻易放下吗?
只是如今泸州一是水灾难民堆集,二是有他来查这件事。
两件事挤在一起,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所以他们不得不先放弃金矿,然后再用金矿引他出来,借用泸州堆集的难民,将他们困死在这里。
现在的泸州,进不得,出不得,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座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孤城。
潘宁的消息递不出,萧霁安的回信也是千难万险才传进来。
泸州城外的私兵就是针对他们的。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潘宁身份暴露,也就没了伪装的必要,常文有些担心,事情的复杂程度远比他之前所预想的要难。
“等。”
听到这一个字,常文有些不解,等?
“林纪祥虽然不是皇后的人,但是他借着皇后和萧昱明的名头做了不少事情,常大人觉得,六皇子就不想知道,林纪祥真正的主子吗?”
要不然为何林纪祥非要潘宁保他的命,那是因为他知道,如果潘宁都不管他,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他才愿意将账本拿出来作为交换,只求自己能够活着回到京城见到官家。
“这林纪祥很是狡猾,做了这么多的恶事,还能在泸州待得好好的,只怕不简单。”
“对了,李闵这几日又告假了,说自己生病了。”
常文有些无奈,前几日大张旗鼓地找人,说自己府中失窃,将潘宁他们之前住的屋子搜了个底朝天。
没找到人后就偃旗息鼓了。
常文还以为他会歇一阵子,哪曾想,刚在知州府几日,又开始生病了。
怪不得泸州百姓说他们知州体弱多病,一年到头来,在知州府根本见不到他。
“劳烦常大人盯紧他了,这李闵,不简单。”
潘宁一直以为李闵就是个草包,但那日在他府中,让潘宁觉得,他绝对没那么简单。
商议完事情,潘宁便出了常文的书房。
没走多久便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等他的云维元。
“云伯父。”
听到潘宁的声音,云维元转过去身:“潘司寇。”
云维元声音有些冷淡,见到潘宁还行了一礼。
“云伯父客气了,叫我溪尘就可以。”
“潘司寇若是无事,陪我走走?”
云维元说了一句,潘宁便知道他是有话要对他说。
“好。”
常府不算大,只有一座小花园,两人朝着花园走去,在路上的时候,云维元突然问他:“潘司寇幼年时,是不是在云家的私塾读过书?”
“是。”
在云维元问出这句话,潘宁便明白了云维元要说什么。
“娇娇小时候,也在私塾上过学。”
“可惜那时候,我常年在外,没有看着她。”
云维元露出一笑:“溪尘见过她,对吗?”
云家有钱,当初开办私塾也是存了可以为天下读书人出一份力,将来为云家祈福积德的念头。
所以那时候,云家私塾的束脩,可以是任何东西。
潘宁的母亲兰夫人,是拿绣品换了他入私塾的机会。
事到如今,潘宁都要感谢兰夫人不顾一切也要送他读书的念头,不然他也不会遇到云娇。
“见过,云伯父,我比兄长更早就认识嫂嫂了。”
潘宁的回答坦诚大方,毫无隐瞒。
云维元叹了口气:“眼下她是你兄长的妻子,你护着她,尊敬她,都是应该的。”
他没有点明,但潘宁哪里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云娇已经嫁人了,嫁的还是他的兄长,他若是执意纠缠下去,对谁都不好。
“溪尘明白,但有些东西,放错了地方,我是定然会拨乱反正的。”
听到潘宁这句,云维元转过头看他:“潘司寇。”
“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更不会让她受世人唾骂,潘晔不是她的归宿。”
潘晔和陈文巧为的只是云娇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