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意自己的,因为他时常听见沛安意识不清,低声哽咽着喊自己的名字。
每当那个时候,任栩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要是他早一点就好了,早一点在沛安需要自己的时候出现,安安也就不会死了。
“沛安,你恨我好不好?”他在心底一遍遍祈求着。
如果沈沛安能恨他,那就有了其他的情感发泄,就不会一味地为难自己,逼着自己承受着无与伦比的精神压力,最后变得重度抑郁,乃至精神层面都出现了问题。
他伏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沛安,你恨我,然后惩罚我,我什么都可以接受的……”
沈沛安失去了意识,眼睫颤了颤,回应他的只有眼泪——梦中绝望的眼泪。
半夜,任栩察觉到身边少了什么,猛然惊醒过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床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都是整宿整宿守在病房的沙发上,这次抱着沈沛安回到床上睡,为了让沈沛安睡好一点,还特意点了安神的香薰,没想到反而让自己睡得更沉了。
——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被子也凉了很久了,沈沛安不见了。
半夜三点,别墅大门紧闭,沈沛安绝不可能跑出去。
任栩又仔细看了看床边的衣服,沈沛安的睡衣是自己帮着换的,外套像之前一样整整齐齐摆放着,没有一点动过的痕迹,床边也只少了一双棉拖鞋。
他去了卫生间见找,没有;去了隔壁房间找,没有;去了阳台找,也没有。
最后实在焦急到没办法了,只好把其他人叫醒一起找。
张叔调了门口的监控,沈沛安确实没出去,甚至没有下楼。
“会不会在顶层的画室?”刘姨突然说。
“画室?”
“小姐之前在画室作画的时候,小安安就在旁边守着,时常在柜子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