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薄靳川在有温婷的房间里沉稳睡去。
温婷也因为被唐方方折磨得筋疲力尽,极度不安的在房间地板的角落里昏昏沉沉睡去。
她的一只手还被手铐铐在墙上,手就这么吊着,被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隔着一扇带玻璃的房门,唐方方和唐远就站在门外。
唐远叹出好长一口气,“怎么办,安总明天要过来看薄总,就让她看薄总这幅样子吗?”
唐方方瞥他一眼:“我劝你不要作死。等薄总清醒过来,知道你让安总看到他这么不堪的样子,我怕你下半辈子都得在西非挖宝石了。”
唐远:……
“可是你嫂子今天给安总说了薄总的情况,安总说坐轮椅也要过来看看薄总呢……”
他是真的很愁。
之前希望安总能多心疼下薄总,现在又觉得唐方方说得对。
“哎,我真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好像就是爱不到对的时间点上去。”
唐远气恼地一拳砸在了门边的墙壁上。
这次回来之后,唐远第一时间就想让安风来看看薄靳川。
但安风多次拒绝,说暂时不想见到薄靳川,她给唐远解释过,她什么都想起来了,所以和薄靳川再也回不了头了。
“或许你不知道我都想起来了什么,但如果是你们薄总让你来劝我的,你把我的话转告给他,他会明白。”
安风就是这么和唐远说的。
但唐远却没办法转告给薄靳川,因为薄靳川已经失去神智了。
唐方方透过玻璃,冷冷看着温婷:“都拜这女人所赐,自己都弄不清这蛊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直接给薄总下了。
肯定是她操作失当,不然薄总也不会现在跟个傻子似的。”
唐远:……
“妹,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啊。”
他英明神武的薄总,怎么会是傻子!
“事实就是薄总现在神志不清啊。明明中的是情蛊,却变成了傻子,这不就是操作不当惹得锅?”
唐方方毒舌起来简直就是无差别攻击,老板她也一样骂。
“温婷给他吃啥他就吃,给他喝啥他就喝,堂堂薄总,就这么没点警觉性么!?
我怀疑炼出‘至死不渝’蛊的那个蛊师泉下有知,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气得想诈尸吧。”
唐远叹气。
他现在也觉得他妹说得有些道理……
第二天安风是早上九点多过来的。
因为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医院人也是最多的时候,她伪装一下,不容易被其他人注意到。
车子开进了薄靳川的这处别墅,停在了大门口。
同样伪装过的方哥从车上帮安风把轮椅拿下来撑开后,才把安风抱下来。
安风带着墨镜、口罩,宽沿的渔夫帽,可以说是她爸出现在这里都一时间认不出她。
她按了下电动轮椅,轮椅就慢慢往前进了,安风顺便四处打量了一下。
“薄靳川在海市还有这么一栋别墅呢,我都不知道,离婚的时候,也没见财产清单上有……”
“安总,你来了。”这时,唐远恰好出来迎她。
安风推了下墨镜,冷笑着:“让我猜猜,薄靳川这栋市价五千多万的别墅,是在你名下、还是韩书,还是薄承呢?”
唐远汗流浃背了。
嘶。
他当时找地方安顿“傻子”薄总和温婷的时候,只想着要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怎么忘了这地方是绝对不能让安风知道的呢?!
唐远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尬笑着请安风往里走。
安风冷笑一声,没说话了。
薄靳川是怎么好意思说,想要和她重新开始的?
是怎么好意思说,为了她什么事都愿意去做的?
他明明还是防着她的!
一直防着她!
但安风心里的嘲讽和寒意,在见到薄靳川的那一刻,就消散得所剩无几了。
她怨恨薄靳川,但不希望他变成这个样子。
“薄靳川,我是安风,你还记得我吗?”
安风指挥着轮椅,缓缓靠近那个坐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幔发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