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手被床上的人拉住。
暖黄柔和的灯光里,闻珏正侧头看向他,眼尾被阴影描深,给人一种惋惜不舍的错觉。
宁嘉青也只当是错觉。
闻珏轻声说,“既然身上没有酒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气氛沉静须臾,宁嘉青垂眼,眼睫遮着情绪,“怕你已经走了。”
“那怎么还是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翻过手,与闻珏十指相扣,声音低了些,还是说:“怕你已经走了。”
闻言,闻珏笑得释怀。
他手上稍用力,将对方拉向身边。
看向投在白墙上宁嘉青线条分明的侧脸影子,尔后柔声道:“嘉青,我怕今晚做噩梦,所以一起睡吧。”
算来这是闻珏与宁嘉青第二次同床共枕。
右边这具带着刚冲完澡的薄荷香气的年轻躯体,再没有上次的潇洒恣意,比自己这位刚确诊强直性脊柱炎的病人还要僵硬。
闻珏忽然长叹一口气,遗憾道:“果真是老了。”
黑夜里传来宁嘉青闷闷的声音,“这说的什么话?”
“不知是否大数据推送的原因,最近上网总是看到说男人岁数大了身上会有什么……老人味?”
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闻珏离他远了些,感慨道:“看来这话没错,有人已经开始嫌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