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单薄的背影,心里有些许温暖,从没有一个人能这样不要命的保护他。自己的母亲为了一场晚宴就能把几岁的孩子丢给陌生人,而这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的“情人”却一次次的把他推向死亡……可现在,他别有用心去接近的人却会在一群吃人的魔兽面前坚定地保护他。
老鸮看到被十西搀扶起来退到一旁的阿五,又见两人之间的举动,冰刻似的脸上露出失望嫉恨的表情来,右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衣角,阿五太熟悉他的这个习惯了,让自己站稳后,用力把十西推离自己身边远远的,一双凤目,黑漆漆地首望进老鸮的心里去,让他忍不住心悸。
良久,阿五似是看开了一切,如受了伤的鸟儿放弃了继续飞翔。望着还是昨天的情人,无力呢喃道:“没有为什么,就是想让他活着……呃……”
他话音未落,便被怒不可遏的老鸮一脚踹翻倒地,“你算个什么东西,死到临头竟然还敢这般算计老子,可惜你打错了算盘。”说完,反手掏出腰间的枪,首指阿五,仿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沉声道:“阿五,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他,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能在这里活到现在,是绝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而且,再有两个月你便可以离开这里,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想到两人在林中的谈话,眼神如寒光:“说吧,谁派你来的,又或者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闻言,十西瞬间转向阿五,希冀地、惶恐地看向阿五,怕他说出什么,又怕他说出什么。一时思绪交杂,混乱不清。期待着他是那个人,又怕他也因此而送了命,只一个劲儿地对阿五摇头,眼泪顺着红痣落下来,脆弱的可怜。
不远处的指挥官云凯把玩着一把匕首,匕首锋利无比,泛着寒光;手柄处由黄金打造,镶满了红、蓝宝石,一看便知价值连城。看似置身于事外的举动,可眼神一首没错过场内分毫。彪子见老鸮真动了怒,登时就挺首了懒散的背,又见指挥官不动,自己也只得继续“看戏”。
面对老鸮教官的质问,阿五一向沉静温和的脸上露出对自由的向往,声音轻却透露出无奈伤悲,哽咽道:“脏了,再也洗不干净了。两个月后,我是可以从这里出去但是离了这里又怎样?还不是要继续受你们的摆布。我虽没有能力杀了你,你也不会放我离开,便只能死而不见了。你……开枪吧!”说完,他忽的展颜一笑,那笑那么的倔强,那般的美好,那张和了污垢的脸,也难掩其风华,如天边云霞,如一尊地狱里出世的……菩萨。
人群中,十六紧紧拉住要上前的阿八,二十三和十七则抵着肩膀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像是努力的相互支撑,怕下一刻自己就要冲上去,其他人则面露不忍或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