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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衣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

秦霁川就站在我身后，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

周身气压低的吓人，他眼神凌厉似要把人碎尸万段。

郁瑶的眼泪说来就来：“霁川，她打我的脸，好疼！要是我毁容了，我还怎么美美的和你结婚啊！我知道她怨我和你在一起，可她也不能这样没家教啊。”

“道歉。”

秦霁川搂住她，冷眼扫向我，语调都没变。

我却知道，这是他盛怒的前兆。

他爱郁瑶，所以不舍得任何人欺负她，而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他报仇的工具，用过可扔。

他用五年时间做了一场戏，认真入戏的，只有我。

门口不怀好意的视线犹如银针，我的心却逐渐冷却，犹如一潭死水，再无起伏。

“秦霁川我再说一次，我不欠你……”

“我要你给我老婆道歉！听不懂吗？”

他眼尾沉的渗人，周身气压低沉得可怕。

我深吸口气，后退一步：“不要。”

“她骂我妈，所以，我不道歉。”

“真有你的！”秦霁川抄起手边的花瓶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弹起割破我的脚腕，很快就见了血。

挺疼的，但是，比不得心上的煎熬。

门口的观众只多不少，那些议论让我一遍遍的割心剜肉——

“那是三年前那个俞家大小姐吧？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怎么还沦落到给人家当情人的份了？她从前不是最好面子？她这和出来卖有什么区别？”

“从前是从前，现在她爸妈全死了公司也没了，你还当她是当年那个呼风唤雨，出个门都有保镖跟着的千金大小姐呢？一个被前男友玩烂的女人能靠什么赚钱？”

“也是，不过挺恶心的哈，被仇人包养，要我是她爸妈，我非气的从土里爬出来不可……”

嬉笑，鄙夷，嘲讽，不绝于耳。

我干干站着，掌心被抠出血来，隐隐间，小腹的疼痛也在加剧。

秦霁川还在跟我干耗着，他想为他心尖尖上的人出气。

直到郁瑶过了瘾，她又装作一副和善大度的样子：“算了，不跟她计较，霁川，爸爸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吃饭呢，何必跟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啊，走吧。”

秦霁川对她素来有求必应，她一撒娇，他眉眼都软了。

“都听你的。”

隐隐的痛逼得我冷汗涔涔，我刻意避开视线。

他却忽然凑到我跟前：“俞大小姐，疼吗？疼就对了，这只是开始，你俞家欠我的，可远不止于此，俞桑苒，好好留着你这条烂命，我们好好玩儿。”

离开市中心大楼的时候，天边闪过一道格外刺眼的惊雷。

两秒后，大雨兜头砸下来。

我躲无可躲，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天地之大，我找不到我的去处，连来路都遍布迷雾。

我不记得我走了多久，小腹处的痛意在加剧，脚底也磨出了血泡。

意识消散前，我听到一声刺耳的急刹。

明亮的灯光照得我眼睛生疼。

意识消散前，我看到一道身影快速奔向我。

那张急促的脸和几年前的秦霁川重叠，好像他努力奔向的终点有他的全部。

可是，都是假的……

秦霁川的爱是假的，承诺是假的，婚礼也是。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

再睁眼，大雨不复存在，我穿着干净的衣裳，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和床边的男人四目相对，数秒后我视线才恢复清明：“你救的我？”

面前男人西装革履，戴着副金丝框眼镜，通体的气质儒雅。

他听过我的话，有些诧异：“不是，我撞的你，不过好在车速不是很快，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很安全，当然，我这话不是推卸责任，这事儿是我的错，我会负责你之后的住院费用以及之后一系列的花销，当然，你如果还想要什么补偿也可以跟我提，不过份的我都会满足你，或者，你要是不想私了的话……”

他冷静掏出手机敲了个110，坦然递到我面前：“你要报警，我也会全权配合，选择权在你手里。”

我的脑子却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炸了锅。

“怀孕？我吗？！”

我情愿是我耳朵出了问题。

可男人把报告单递到我面前，上面白纸黑字无情的把我打入地狱。

我怀孕了，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