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们兴奋莫名,响亮应声,成英杰就站出来,带着孩子们去了。
林宝月招呼着余下的人,开始忙活。
林宝月的家,就在村边上,但她家后头还有韩松家,韩松家距离篱笆只有四丈左右的距离。
韩松带着弟弟在师父家苦读,已经很久没回村了,这会儿也不在,林宝月也没客气,直接把他家征用了。
然后她带着人,先制了一些冰钉。
天极冷,制冰钉子很简单,先拿刀在木板上咔咔咔戳一些洞,倒进水去,不一会儿就冻成冰钉了,再把木板一烫就能拿出来,铺到地上,再浇一层水,就成了天然的钉板。
然后再找空地,割了几块大冰。
冰很厚,都有一人多厚,割出来,拼到韩家围墙上,再浇点水,等冻住,就比石头还坚硬,然后就这么拼了两层,就成了一个“凹”形状,中间凹进去,两边,一边是围墙,一边是冰墙,只是冰墙比围墙还要高一点,就像城墙。
然后把冰钉,布到篱笆冰墙和这一边的冰墙之间,钉尖涂上麻醉药。
换句话解释就是,当土匪从上头跳下来,就会踩到他们平时练轻功的冰墙上,冰墙极滑,没练过的很容易滑下来,然后就会一路重重滑入冰钉板,就算不脚滑,他们只要没法凝空飞越四五丈,也还是要从这儿过来的。
而且因为冰面反光,哪怕他们打火把,也是看不清的,更何况干着这样杀人放火的事,他们哪敢打火把。
到时候,这边的埋伏就会用上了。
林宝月叫过一伙小孩儿叮嘱:“这件事情,大人做不了,只有你们能做,你们小,但这也是你们的优势,你们都是最正直最优秀的孩子,我相信土匪不是你们的对手……”
孩子们本来就兴奋,一碗一碗鸡汤喝下去,更兴奋了,纯朴的乡下孩子不会想到,为啥非得叫我们滑来滑去啊,直接让大人蹲着搞不行吗……
他们只知道,他们很重要,他们不可或缺!!
太子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他不是宫墙里头长大的孩子,他是见识过战争的,觉得林宝月的安排有些儿戏,但细想,却又没什么问题。
孩子们从凹型中间滑过,有防护墙,非常安全,而且还亲身参与了战争,承担了重要职责,想也知道,这会对他们的人生,产生至深至远的影响。
还不到两个时辰,各处就已经安排就绪,大家饱吃了一顿,各就各位。
子时刚过,一伙人,悄悄爬出了邻县的城墙。
雪太厚了,城墙内外,很多地方清理不及时,以至于连城墙都成了摆设,翻进翻去并不算费力。
为了驱寒,一行人全都喝了酒,走在雪地里,口中喷出浓浓的白气:“听说这一位家里,有的是粮食!足够兄弟们吃饱!”
“就算她家没有,她们村也有的是!别的村秋收,啥也没收着,这村儿收的……叫啥金瓜?都送到皇帝老爷宫里去了!”
一人嘿嘿笑道:“咱们也尝尝皇帝老爷吃的金贵东西!”
“瓜有啥好吃的,我就想吃肉!”
“吃肉还不好说?”一人冷冷道:“只要有人就有肉!女人小孩的肉最香了!”
大家毫无异议,呵呵笑着,又有人道:“若有金银,再回城里买些酒,抢几个女人。”
另一人道:“抢啥女人,一村子的人,总能找着几个平头正脸的,凑合睡呗!”
一伙土匪猥 琐地笑了起来。
若是平时,他们也不敢对一个县君下手,可谁能想到雪灾来了呢,活都活不下去了,还怕啥,大不了看雪要化了,就赶紧跑呗!
一伙人并没把一个草头县君当回事,话里话外,计划着抢完之后要如何享受。
一直到了做好记好的墙边,他们才停了下来,林宝月早就开了地图,远远就看到他们过来了,于是发出几声模糊的音节,似乎是梦中的呓语,给大家提个醒儿。
一行人越走越近,数着约摸有十六七个人,走到墙边,有两个人蹲下听了听,一挥手,几个人就齐齐跃了下来。
他们显然会些功夫,所以在冰冻的雪地上,也算是如履平地,但这边的冰墙天天练功,比油还滑,几人几乎是在跃下的同时,就齐刷刷往下滑去,有人还下意识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咒骂。
另几人赶紧想跳下来扶,也脚一滑,出溜了下来,好几人重重叠在一起,有人已经被冰钉划伤了哪儿,痛哼出来,道:“不好!有埋伏!”
余下四五个人,本来还在伸头探脑观望,一听这话就想跑。
结果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