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通作为莱州一州最高官员,从不关心百姓死活,每日只顾着风花雪月。
而他身边的伍博达,大小事全帮忙包办了。
此刻,听到马通这等无知言论,伍博达无奈低声相劝。
“我的马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这个,这位总兵可是皇帝亲封的,那排面可非一般人能比?”
“这话说的,不过就是一介粗鄙的武人罢了。”
马通满不在乎。
“这天下总比还少吗?一州一总兵还比比皆是。我说你是不是胆子变小了,这种从乡野上来的村夫,懂什么。”
“一不懂用兵方略,二不懂用人之道,不过就是多用了一些炮灰去跟鞑子打了一仗,运气好赢了而已。他怎么就不说说死了多少人,要是给了我,这种填人命的仗我也会打。”
赵家军招收流民之事附近几个地方沸沸扬扬。
那么多人哪去了?
马通自认为理解的没毛病,那么多人都哪里去了,总不可能种地去了吧。
嘁!
正在这时,不少人探头探脑,低声喧哗。
“来了,来了。”
“咋这么多人呢?”
“听说有不少是以前他们一个村里的。”
渐渐的,由统领们骑着马,蓬勃英姿映入人们眼帘。
精钢长矛闪着寒光,人手一把,明晃晃的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在他们手后,有一片空白之处,正是全身明光铠甲的赵彦,长发束于脑后,目光清明,气势不凡。
跟在他们身后的一长串人,有马车,有炮车,有骑兵,零零碎碎。
倒像是把一个城的人搬了过来。
在这行绵延数里的队伍中,那些百姓装束的人偶尔低语,前面的军队,除了脚步声和马蹄声,再无其他。
此时正是无声胜有声。
这样的沉默反而带给人震撼压力。
他们这些莱州过来庆贺的人不是没见过赵家军,城门口就有,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大家也仅仅是重视了一下。
毕竟谁也不清楚赵家军的实力,以为就是个摆设,样子货。
这下看到千数来人的军队,而且听说不是军营里,而是从以前黄县和赵家庄带来的,不少人的额头上充满了冷汗。
当赵家军离得越来越近时,马通半天没反应过来。
想起刚才的话,他就讪讪觉得脸红。
都不用实际去看人家的军队,光凭能在行军中走出这种姿态的就不是善茬。
百战精兵!
战无不胜!
在就是赵家军给莱州诸人的一个印象。
赵彦下马后,与众人分别见了礼,说了一些客套话,就率先进了城。
而这次带回来的人,都根据自己的事务去找相应负责人。
翌日。
一大早,更叔和赵承继就来到总兵府。
“这一年多里,跟老朽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这个伍指挥使,这家伙脑子好使,心眼也多,能一直稳坐莱州指挥使这个职务,这人还是有点本事的。”
“巡抚不管事,都是他来管。平时收上的钱,听说他至少都要眛下四成,用于养兵之用。”
“掖县以东有两个巡检司,分别四鱼儿镇和海仓,往南有几座山,他就屯兵于此。非常隐秘,若不是有心找寻,根本找不到。”
“他们家是做粮食生意的,但凡我去过的是地方,都有这个家族的粮店。”
“我特意查过,他家有个族兄是吏部的,地方上也有几个族兄弟。”
赵彦听到暗中藏兵时,一下也来了兴趣。
“要是以前也就算了,现在既然在一个州内,万一哪天抬头碰见了。”
“看来这世道的聪明也不少,还知道养兵。”
“以前只是见过莱州盗匪横行,官员无能,这要是不细细查,还真没想到是藏龙卧虎之地。”
更叔深以为许地笑了笑。
“彦小子,这一个人可查不出来,我和承继的夜不收可是花了不少力气。这个姓伍的隐藏很深,平时也不跟人太多交往,轻易不跟人结怨。”
“我们有理由怀疑,就是连马巡抚,怕是都不知道这位指挥使手下有多少人。”
“以前我们都把莱州当成转运点,并没有深挖,所以许多消息都不准确。经查,莱州的富户和家族多数在掖县和莱州城内。他们的粮草多是从济南府而来,供应登莱两州的粮草。”
“青州,莱州和登州的布商也是出于他们。”
“目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