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崇祯一想起刚才在朝堂上的无奈,将桌上的笔墨纸砚一气之下全甩到了地上。
太监王承恩向门外的小太监们使了个眼色打扫,赶紧进来将崇祯扶到了一旁的座椅坐下。
“陛下,现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只要熬过去就好了,老奴觉得您还是身体要紧。”
崇祯摇了摇头,一脸悲戚,看起来极为痛苦。
“一败在败,难不成祖宗基业真要毁于朕的手中。”
回到御书房,比之刚才在朝堂上轻松很多,崇祯也卸下了严厉的面具,仿佛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没了那股针锋相对的气势。
“老奴以为,北直隶兵败,高起潜应该要负主要责任。按说老奴不该过问朝政,可看他们欺上瞒下,真是忍不住了。”
“高起潜不过就是一个钻营小人,在内廷无人看得起,在外却是作威作福。”
“老奴也是听锦衣卫说起,卢督师与鞑子交战时,高起潜率领重兵却是作壁上观,视若无睹。”
“皇爷,不是您的责任,而是有那些小人作祟,才让天下不靖,四海不清。”
因为前朝魏忠贤一事,所以内廷之人最忌讳在崇祯面前说三道四,尤其是外廷大臣的好坏,这么一说,容易惹崇祯发怒。
可崇祯和王承恩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了解自己的大伴。
崇祯从没有怀疑过王承恩的忠心,对于这些话,他其实早已经相信了差不多。
眼下朝堂上矮子里面拔高个,无奈下用了周延儒一个软蛋。
对比起来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无疑周延儒还算不错。
现如今南有叛乱,西有流寇,东有海盗,北有满蒙,天灾人祸,竟连番重创早已摇摇欲坠的大明朝。
朝臣们阳奉阴违,欺上瞒下,贪腐成风,作为皇帝他早已有心无力。
看到崇祯沉寂,王承恩将语调放轻。
“皇爷,虽说周首辅有万般不适,可他刚才的提议却是老成之言,老臣以为洪承畴和孙承宗定能打退鞑子,解京城之危。”
“他们二人配合已久,运筹帷幄,用兵岂是一般人可比。”
“老奴看这次鞑子自九月以来叩关,先是分兵北直隶和山东行省,紧接着掳掠人口钱财,接下来怕是要把京畿一带都要洗劫一番才肯甘心。”
听到这里,崇祯听明白了。
天气越发的冷,鞑子抢个差不多也就该回家了。
崇祯皱眉,面色不虞。
“每次入关劫掠,这些鞑子的胃口越来越大,总有一天满足不了,还是会把手伸到京城来。”
“若是再给朕一些时间就好了,朕还有许多筹谋未定。”
......
平度州。
这一段时间的清理改造,让城内焕然一新,相比以前的杂乱拥挤,城内空旷了许多。
许多百姓陆陆续续迁往外城居住,将行政和匠造留到了内城。
这也是赵氏一族的核心所在,赵家军的几个大库房也在此。
赵彦刚吃过早饭,赵承继就赶了过来。
“彦哥,有私信外发,是莱州指挥使伍博达的。他豢养的私兵本已被我们所获收用。可他并不知晓,还派人四处联络,以求让人解救。这人也不傻,分了两路信使,幸好我们的人都截了下来。”
先前他们软禁没有和他沟通,就是想看看有什么动作,想不到还是坐不住了,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待着。
赵彦对付他们的想法就是先搁下再处理。
毕竟人心难测,他没必要为这两个人费太多脑筋,事实证明,果然有人蠢蠢欲动。
殊不知,赵彦等这个把柄也有差不多也一个月了。
赵彦连头也没抬。
“一下没了五千兵马,要是知道白花了那么多钱财,估计想杀人的心都有。这样吧,派人去济南府跟他们家族的人谈谈。”
“他只不过一个马前卒,而且豢养私兵这种事,估计伍家上下都不知道。”
“让他的家族出面处理,我们不管那些。”
赵承继点了点头,竖起了大拇指。
以赵家军在山东行省的威风,各个家族都不会为了一般子孙出头,尤其像伍博达这种桀骜不驯,不服家族的人。
基本上一旦被遏制住,这些人就是弃子,也是双方谈判的筹码。
赵彦早就做好了打算。
那五千兵马,赵家军早就眼馋了,天上掉馅饼的事就得接住。
不过就是一个指挥使而已,赵彦根本不在意,就让赵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