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这边的码头,荒废许久。
赵彦摇了摇头,一开始他们这么想过,但暂时没必要让有心人觉察出来。
何况,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刚到,什么情况还不了解。
当赵彦以为要休整几天的时候,通州总兵杨国栋特意来访,倒是令他生生惊讶了一把。
“这位可是以前咱们的山东总兵。”
赵承继在人之前,担心赵彦不清楚,特意提醒了一下。
“嗯,我知道。”
正是由于熟知这位的风格,所以赵家军上下都很惊讶。
赵彦的名头或许人们说起来时,多少都会愣了一下,而赵家军却是名头响亮,威名更盛,朝野上下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这位杨国栋,跟山东有很大的渊源。
他本人也是满脸络腮,生的体壮如牛,虽上了年纪,可看起来依旧刚毅勇猛。
若不是熟知他,想必会被他的身形魁梧,不苟言笑所吓着。
杨国栋拱手,神色清正。
“赵总兵,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虚。”
来见山东方面的将领,其实杨国栋也是心里准备的,自他离开山东以后,兵马不振,虚报成风,山东连一支能打的军队都拿不出来。
赵家军能在其中脱颖而出,自身的铁也打得够硬。
此时群雄并起,拥兵自重,哪个带兵的心里没有点小九九,可杨国栋就没这种心思。
一门心思忠君爱国,报效朝廷。
连带着见赵彦,都是想着极力拉拢,合兵抵御。
赵彦见到前山东总兵,而且是威名赫赫的老将,立刻站起身来以礼相迎。
若不是受到孔有德背叛拖累,好好的一任总兵如何也不用被拖累至通州,而且兵力受制。
杨家满门忠烈,备受信任,要不然朝廷也不会找这个理由让人驻守通州。
知道上门来的是杨国栋,赵彦也有些发愁怎么打交道。
正是由于忠心耿耿,忠心朝廷,所以杨国栋在多数意见上,都是朝廷怎么说我怎怎么干。
赵彦佩服这样敢和鞑子拼命的忠臣,同样也不想和他一样愚忠崇祯。
打过招呼,杨国栋就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同在山东任职,大家有同僚之谊。虽说我年长,可是跟鞑子交手方面,却是不如赵总兵。三千鞑子不过盱眙之间就被兄弟砍了个干干净净,佩服。”
杨国栋可不像一般无知之人,以为赵彦用了一堆炮灰去敢死,这才用人数堆下对鞑子的战绩。
若是真有那等悍不畏死的炮灰,那鞑子早疯了。
所以,对于那些扯淡话,杨国栋极不认同,他就是想不通赵彦怎么打的。
赵彦苦笑两声,拱手告饶。
“不过都是侥幸,杨总兵过誉了。不知杨总兵过来,是来谈交情还是说兵事?”
听到这话,杨国栋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赵彦会开门见山,当下也没在客套。
“自鞑子这次入寇以来,北地皆是一片狼藉,死伤无数,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仿佛人间炼狱。而咱们一边休整,一边调兵,结果被鞑子又是重创,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杨总兵说的是,前脚刚好,后脚又被破坏。”
“杨首辅之策,下面人诟病很多,我也听了不少。可是除却压迫良民之外,他这个练兵联动之法倒是有些见地。”
“先看北面,东有鞑子,西有蒙古,若不攻城掠地,只要有山海关在,鞑子就休想在我大明称王称霸。”
“此时,大青山一线已形同虚设,鞑子每次劫掠三个月或更长时间,足够我们集中兵力跟他打一场。”
“鞑子人口不丰,恰是他们的短处,这么多兵马摆在那,岂不正好进行防御。”
“这次甘州陕州也皆在列,若是能在川陕控制住流寇的行踪,想那闯贼也不会嚣张太长时间。”
“河南一线,和荆襄同时封堵,同样让张献忠那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不好过。”
“京畿、中原、西北,只要这几块控制住局势,百姓之困可解大半,也能让减缓一下朝廷的压力。”
“这就是我对此次合兵的看法,威慑为主,逼敌方自乱阵脚。”
“不知赵总兵觉得如何?”
难为杨国栋平时也不跟别人说这么多,实在是他困守通州已久,急需来一场解围之战。
他所说不过是时局有利条件下,再不用朝廷供养士兵的情况下,同样也是对士兵精悍程度不挑的处境下,简直百利而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