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人才在崇祯年间埋没了许多。

赵彦听闻，仔细观察起吴海。

“炮打得准不准，跟装填，火药量都有关系，眼力准就能看清楚他们怎么装的，这样才能打得准。”

朝他们行过礼，吴海细细讲解起来，分别指向了装填手和杵药手。

赵彦点了点头，越听越觉得这是个人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这是个扔到人群里都辨别不出的矮个小伙。

“我就是好奇，这样群攻的火力也需要瞄准吗？”

吴海点了点头，他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赵彦，也就是赵家军的领头人，同样也是登莱总兵。

他见过不少将军总兵，但是却没有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气势，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还有一股如惊涛骇浪的感觉也同时存在。

很少人身上有这样的矛盾气势。

自他离开火器营，如同丧家之犬被人赶出京师，没了以前的手艺活，真正成了一个无用之人。

本来他带家人跟着流民一同来到山东，想的找一个地方安稳度日，远离军营。

谁知，竟然意外得到赵家军优抚，家人也得到了妥善安置。

尤其是炮兵营，所获得的支持前所未有。

他想不通为何赵彦会如此高看，明明在京师火器营只是被当做防御用的火炮，在赵家军反而成为野战利器。

赵彦伸手摸到了火炮上面，仿佛眼前的是黄金珠宝，让他两眼放光。

“我一直想要最强最大的火力，覆盖面基面基最广，通过无坚不摧的火炮征战天下。只有这样才能减少我们士兵的伤亡，同样是对手下负责任，而兵器的研发和使用，就是重中之重。”

对于这种骨子里喜欢火炮的人，赵彦知道说那些大道理没用，提到火炮的重要能让人沉溺其中。

如今在火炮营里，吴海非但能打得准，而且在制造上提供一些建议。

这就是赵彦想要的研发和使用为一体方式。

相信在吴海经历过一些战斗后，这种感悟会更深刻，提供的帮助会更大。

赵彦以前想过是不是要成立个军校，后来觉得不太现实，就拿他们赵家军的将领来说，泥腿子居多，也是边练边打慢慢积累经验起来的。

朝廷中那些有名望的人根本不会来他们这边，自己培养也要花费一番力气。

所以，这些军中的顶梁柱需要更多战斗来弥补经验。

听到赵彦所说，吴海激动不已，浑身发颤。

“大人，您真的这么看火炮吗？”

赵彦拍了拍吴海的肩膀。

“赵家军有完备的火器研发，还有每日操练的火炮营，每年往这上面要花多少银子，想必你心里也有数。而接下来，我希望你能有更高的位置来帮我们统领这一切。”

“这......大人.....”

吴海怔了。

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不不知道多少岁的年轻人。

这就是赵总兵的魅力吗？

拥有三州之地，先是阵斩三千鞑子，后又破骑六千，赵家军每一场战争都有令人惊人的战果。

而现在当家的告诉他，要用火炮造成大面积的杀伤。根据他近来测试的结果来看，怕是拥有这种大规模杀伤火炮的赵家军收割人头会更快。

最主要是，要让他当统领？

这对于一个在底层混迹的操炮手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既然已经给了自己想要的一切，那没有任何犹豫，以后就跟着赵家军一直走下去，为赵彦开疆拓土，披荆斩棘。

“卑职愿为将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砰！砰！砰！

不多时，赵彦看到火炮平射收割稻草人的场面，也是惊讶地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吴海他们试过无数次，经过调整角度，放药量等过程，得到的最佳射击方式。

火药量是平时火炮的七成，密集的将小铅弹堆砌，可谓是密不透风。

这一炮下去，方圆七十步的扇形以内，无差别范围杀伤。

火炮试演让赵彦很满意。

以前总是担心的火力不足想法总算是消失了一些，放心不少。

明末时期多数是以步兵正面决战为主，无论是鞑子还是流寇，如果地形允许，数千人发起冲锋就如同家常便饭。

可以想到，数十万流寇光一次就要堆万人去冲击。

火枪能打一次两次甚至多次，可是要是十多次以上的话，枪管也受不了。

这也是赵彦一直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