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赵承继也挥手示意停了下来。
“就在这里,先等等中军。都把人撒出去,不行就抓几个舌头,看能不能搞清楚这些杂碎的想法。”
“得令。”
他手下这批人非常利索,立刻分出几批人离开。
剩下几百号人停驻在这里给后面的大部队堆砌一些现成灶台。
出发之前,赵承继都想过让特种兵混进去,把这三万蒙骑的水给搅混,让他们自乱阵脚。
可是赵彦不同意,想着攻城拔寨的时候再用不迟。
野战对冲,还是见见血好。
十月末的河水冷沁沁的,许多人下马洗手都不自觉打起了哆嗦。
听到四面八方传回来的消息,赵承继没有言语,而是一一过目后交代后传讯兵快马去给后面和步兵行军的赵彦。
差不多三个时辰左右,赵彦就接到了前面统一收集起来的情报。
目前只有鞑子在不停地移动,而蒙骑已经停下了脚步。
这些似乎一切正按照他们的想法正在进行,或许鞑子真是这么想的,一面和赵彦打野战,另一队去攻打平度。
登莱两府在外界的传闻中不过是九边之一,驻扎的都是穷困大头兵,衣衫褴褛,饥不果腹。
而朝野内外全都知道,登莱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一个铜板的饷银。
自出了青州府,济南府已经失去往日的鲜活,入眼之处皆是一片荒凉,就连不少树根都被扒掉不少皮。
零星的流民倒在路边,双眼麻木地看着他们。
死寂!
在这里淋漓尽致。
官道两边的杂草丛林中不时出现骸骨,也有一些残肢断臂,枯藤上的老鸦呱呱的叫着,更显苍凉。
这副惨状,竟比眼下登莱最穷困的地方还不如。
而这不过是明末的冰山一角。
无助的百姓,苍凉的土地。
赵彦暗暗握紧了拳头,咬牙啐了一口,转身回到了刚刚燃起的篝火旁边。
树枝上已经挂起了一口大锅,里面热着刚舀上的河水,天寒地冻,将士们都觉得有口热乎的水喝,比什么都强。
相比其他衣衫褴褛的官军,赵家军的士兵外面套着绵服,外挂一层甲胄。
全身上下虽然比夏日臃肿了一圈,却是不影响行动,又暖和了不少。
何况,对于许多人来说,自从来了赵家军才头一次穿到棉衣,稀罕的比往年都舒服。
行军的不止是士兵和辅兵,还有二三十名焕叔培养起来的军医。
目前大锅里煮的热水,里面就扔了一些草药,给将士们防寒。
深秋天色暗得早,正当将士们正啃着馒头时,一阵疾速狂奔的马蹄声惊动了所有人,不过大家都习以为常。
赵家军在外行军,一般两个时辰就要通信。
两名夜不收下马快步来到赵彦面前。
“大人,那支蒙骑分为两拨人马,一拨围住了海丰县城,还有一拨已经分为侦骑,都派了出去。”
“河间府的那支鞑子已经正常安营扎寨,似乎将行军速度慢了起来。”
“我家将军让转达给大人,是不是他们想以逸待劳。”
赵彦想了一下,立刻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纸条快速扫了一眼,扔进火里。
“告诉承继,不要做以身犯险的事,正常打探即可。”
“得令。”
目送两名夜不收消失在黑暗中时,赵彦见赵承东走了过来,将刚才的事说了一番后冷笑。
“看来不是简单的以逸待劳,也不是要分兵攻打我们,目前看不透他们的目地。”
本来以为是不是要在海丰进行拦截,从蒙骑的速度来看,大明官军已经失去了这个点的优势,除非重新换集结的地方。
另一方面就是大明官军的行军速度跟不上来,要是赵家军一支单打也行。
可总也得先有个说法才行。
目前王巡抚还没有任何书信给到赵家军这边。
此次赵家军将全部兵种带了个全,就想着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担心鞑子这边有什么战术上的变化。
目前灵活机动的两支队伍中,赵承东的骑兵有一万。
如果碰到难缠一些的,他根本也不虚,还有两千的重甲骑兵在那搁着。
这次出战斗的也是赵氏一族的将领,倒是辅兵中拉了一些登莱家族子弟,为了方便他们经历实战,从而捞点家族继任资本。
也算是开拓眼界,看到时候如何跟赵家军更好的合作。
赵承东倒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