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劳烦这位证人，把话再重复一遍？”

邬子余心中暗道不妙，却又碍着他的身份，一时没敢喊不。

“我……”

证人不敢随意发话，只好小心地去看谢禾霜。

谢禾霜皱着眉，刚要说话。

只是，话到嘴边还未出口，就见那老者又想起什么似的，自怀中取出一朵布料缝制的红花。

“是了，这是我方才在大理寺外捡到的花，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我没……”

农户本能想摇头，看着那花，下一刻却又骤然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变了。

“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他有些激动地问，甚至想站起身去抓对方。

“公堂之上，可不要胡言乱语。”

“这花是我捡来的……若无意外的话，你家中妻子和一双子女，自是好好待在家里。”

老者慢悠悠说着，特地咬重了“若无意外”几个字。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可能没有意外？！

农户脸色渐渐白了，满是谨慎地看着他，“你……你想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

老者眼眸半眯，眼周的纹路也全都被挤到了一起。

“把你方才说的证词，再复述一次。”

“我、我……”

他与那谢禾霜一看就不是同一边的。

话到这份上，意思已然很明显了。

农户结巴半响，一狠心，正要说话。

话才到嘴边，就被尖声打断。

“在大理寺少卿面前翻供，那可是要受牢狱之灾的！”

两人目光都隐有威胁。

分明是在逼着他抉择。

“我……我方才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但草民作假也是迫不得已！还请大人饶恕！”

踌躇半响，农户直直跪倒下来，扬声道。

邬子余骤然瞪大了双眼，堪称瞠目结舌。

“那你倒说说，真相到底如何？”老者冷哼，问他。

“小人的确是桃林中的农户不假，可案发那日，小人一直在桃林的另一边翻新泥土，根本不知别的地方发生过什么。”

“是、是这位谢姑娘找到小人，给了小人一百两银子，让我替她作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