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到家。

曾城已经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不出意外，一到家，曾城就冷着脸质问我。

“不和你说了吗？加班的。”

我淡淡地回答。

我是幼儿园老师。

上一世，我就是因为要组织孩子春游，在学校加班，回家晚了，被曾城狠狠地修理一番。

“你一个幼儿园老师有什么要加班的？”

“学生都走了，你们一群男男女女在一起能干什么好事。”

我们办公室有四个老师，三为女的，一个男的。

曾城有一次到我学校接我，看到男老师高大帅气、阳光开朗。

从此对我冷嘲热讽。

“你说我们能干什么好事？王老师和张老师都在，我们能怎么样？”

我不动声色地挪到客厅沙发那里。

确保旁边的摄像头能拍的清清楚楚。

曾城冷笑。

“你们干事的时候，她们给你们在外面站岗不更安全吗？”

真是垃圾人。

自己思想肮脏，看别人都是肮脏的。

我背对着摄像头。

用口语向他说：“操你妈。”

曾城愣了一下。

以往，每到这个时候，

我都是极力找各种人证、物证证实自己的清白。

给同事打电话，让别人三更半夜来给自己证实。

自己把自己的通话记录拿出来，

证实我和他臆想中的各种男人都没有什么。

可有什么用呢？

同事最后都慢慢疏远了我。

而他对我的打骂越来越甚。

曾城一时被我的口语惊到了。

他不相信我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

“自己是什么样的货色，看别人就是什么样的货色。”

“你说我整天在外面乱搞，说明你自己在外面那些肮脏的事情没少干！”

果不其然。

拳头如期而至。

曾城脱下上衣，光着上身，面露狰狞。

这张狰狞的面孔以往是我的噩梦。

每次他露出这样的面孔，

我都胆战心惊。

我是被打怕了。

身体本能地想逃离。

但我忍住了。

他拳拳到肉。

而我的哀嚎更是刺激到了他。

“叫呀，你越叫我就越有劲。”

终于他打累了。

喘着粗气看着我。

“我让你犯贱！”

我蜷缩在地上。

我想，此时的摄像头应该能拍到我的正面，

那张鼻青脸肿的样子该是多么的弱小、无助呀。

还不够，他的拳头还不够。

我需要更严重的伤。

我轻轻地说一句。

“我们离婚吧。”

上一世，我就是因为提出了离婚，而被他打到奄奄一息。

我知道这句话能激怒他。

“想离婚了找你的野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我在曾城的手里犹如一个木偶。

他将我从客厅踢来踢去。

我的脸肿了。

浑身暴露在外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

直到我吐出一口血。

曾城也是打累了。

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女人就是犯贱，不打不服！”

我的眼泪鼻涕一把。

我哭了。

一是因为摄像机在拍，要追求可怜的效果，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真他妈的太疼了。

我前世就是这样一拳一脚地受过来的。

直到被打死，仍是隐忍。

真是太不值了。

他打出一身汗，去了卧室。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我挣扎着拿出手机。

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