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繁忙的营帐中,宋青山正任由钱春生帮他包扎伤口。
端了一盆水进来的钱柱子看着眉眼不动的宋青山,心里满是不解。
“校尉,为啥不让军医给你包扎啊?人家专门学过,肯定比春生叔的手艺好啊。再说了,春生叔毛手毛脚的,又没个轻重,你得多疼啊你。”
“不疼。”宋青山的声音没有半分波动。
如果不是自己挨过,钱柱子说不定就真的信了。
倒是一旁啃着馒头的钱大钱看了他一眼。
“柱子你没事吧?那个英军医可是个女的。男女授受不清。大山哥都已经有元娘了,咋还能和其他女人有牵扯呢?”
终于给宋青山包好伤口,钱春生收拾好东西,看了表情不太好的钱柱子一眼。
“柱子,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成了家的。其他人咱们管不着,咱们村子里出来的,可不兴那一套。”
他的话着实是有些刺耳,钱柱子听的表情都变了。
偏偏他无意中转过头时,就看到宋青山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没有组织钱春生的话.....
明白了这一点后,钱柱子的后背蓦然冒出一阵冷汗。他狼狈的低下头,又是颓然,又是害怕。
“我,我知道了。以,以后我不会了。”
直到这时,宋青山才点了点头。
“给其他人也说一声。”
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一丝起伏。
彻底摸清楚了他的心思的钱柱子也不敢犹豫,连忙点头。
“好的校尉,我现在就去跟村子里的人说。”
见他掀开链子走了出去,钱大钱才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那天看到这个柱子跑去红帐篷了。”
“这话你回去不许说。”钱春生瞪了他一眼,沉声叮嘱。
“还有,那个红帐篷你也不许去!”
“我才不去呢!”钱大钱翻了个白眼,有些气哼哼的。
“我阿爹说了,以后我要对我媳妇很好才行,不许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点了点头,钱春生看向沉着脸的宋青山,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了口。
“校尉,要不咱们还是找个军医来看看吧。您这伤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啊。”
正说着话,营帐的门帘被掀开,刚才离开的钱柱子大步走了进来。
“校尉,将军派他身边的大夫来给您看伤了。”
在他的身后,一名背着药箱的白胡子大夫跟着就走了进来。
见到送青山后,他就弯腰行了一礼。
“宋校尉,将军听说您的伤一直没好,所以特地让在下来帮您瞧一瞧。”
点了点头,宋青山的眉眼柔和了一些。
“劳烦将军挂心了。”
微微一笑,大夫放下药箱,打开了他刚刚包扎好的伤口。
待看清那还在流血的伤口后,大夫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久了,这伤竟然还未痊愈吗?”
随后他又很是庆幸的呼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校尉您之前为将军挡了那一箭。要不然,如果将军受了重伤,现在的战事,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对于他的话,宋青山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等到大夫留下药离开后,宋青山这才看向钱大钱。
“去,把我的包袱拿来。”
“好嘞大山哥。”钱大钱顺口就应道,随后就跑去拿出了宋青山一直珍藏的包袱。
打开包袱后,宋青山拿出其中的一个小药瓶。
“把这个给我敷上。”
一旁的钱春生有点惊讶。
“校尉,不用大夫给的吗?”
这毕竟是将军身边的大夫,他给的伤药肯定有加很多名贵药材。
不管怎么想,都比这个药要好一,
“是元娘给我准备的。”说到元娘的时候,宋青山的声音明显的柔和了很多。
听到是元娘特意为宋青山准备的,钱春生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即就拿过了 那药为宋青山敷上。
这个时候钱春生已经明白了宋青山的想法。
宋青山这伤,是战场上替陶勇将军挡下的一支冷箭。
他受了伤,那就要让将军知道他伤的有多重。
这样他这个伤,才算是伤得值。
今天这个大夫的到来,就是宋青山的机会。
宋青山这算是计谋吗?
算,也不算。
毕竟他的伤是实实在在的,一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