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倒也相安无事。
这日午后,李纤云正在替魏婉儿整理衣物,蝶儿忽然怯生生地进来说:“大少爷在门口,要见你。”
李纤云愣了一下,随即暂时放下手里的活,去了门口。只见魏湛带着阿邦在门口站着,阿邦手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楠木盒子。
“这是薛公子托我带给你的。”魏湛一见她,就笑得格外灿烂,“他待你当真是不错。”
“劳烦大少爷和阿邦哥了。”李纤云接过楠木盒子。
“对了,薛公子道他最近是不能见了,他去了琼州,采办些香料,他打算在京城开香铺了。”魏湛十分热情地说,又压低声音道,“时间可能久一些,你莫急啊。”
“…谢谢大少爷告知。”
魏湛送了东西便带着阿邦走了,李纤云抱着楠木盒子回了自己屋,好在怜雪这会在看炉子不在屋里。她关上门,又把门闩关上。
坐到床边打开盒子,里头是些华美的珠钗首饰,李纤云把东西拿出来,又把盒子倒扣过来,果然底板掉下,一本陈旧的书也紧随其后落在床上。
江临简行事做派还真够猛的,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利用魏湛把这书送回来,不过如此倒也不会引人怀疑。李纤云拿起书,这书已经修复完好,看不出任何痕迹,修复的封面还特意做旧了。
现在送回魏婉儿房里就行了。
李纤云把东西收拾好,又拿着书出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所做这一切被怜雪在窗外看个满眼。
怜雪本来是在小厨房烧水,但忽然内急,便想去茅房,谁知道刚好看见纤云在门口和大少爷说什么,就躲到了假山后,后来又见纤云拿着大少爷给的楠木盒子回了屋,便跑到窗外偷瞧。
这纤云刚来她就看不顺眼,长得就不安分,果然是个爬床的货色。
府里皆知,大少爷虽待婢女和善,貌美些的他更是温柔似水,只是他却是独爱程小姐的,所以从未有哪个婢女被其收房。怜雪自知其貌不扬,但府里那些摩拳擦掌想以色上位的漂亮婢女又如何呢?还不是和她一样,只能做个婢女。
但这个纤云竟然真的让大少爷动了心,她偶尔偷听二小姐和采薇说过,纤云是要做了通房,程小姐这回要气死了云云。今日大少爷竟然还特意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予她,那些首饰是小姐夫人才配用的,她凭什么?
就因生了副好皮囊,就可以从婢女变主子?她越想越不甘,想着想着一赌气也不想做事了,竟气得跑出去了。
跑出扶光苑,她本想去找她姑姑孙妈妈,孙妈妈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了,在府里也算有些脸,她要把纤云的事告诉姑姑,姑姑再告诉老夫人。虽然府里头都知道纤云和大少爷的事了,但她也要把这纤云狠狠数落一番,要老夫人好好发落纤云!
但她跑得太急,竟撞上了人。她狠狠被人一推,“你怎么走路的?撞到我们小姐了!”
说话人是杏芳,她旁边站在的正是程幼宜。怜雪吓了一跳,赶忙赔罪:“程小姐,奴婢不小心。”
程幼宜只斜睨了她一眼,“你是二表姐的婢女怜雪吧,何事如此惊慌?”
“没…”怜雪正欲否认,却猛然想到,都说程小姐会嫁给大少爷,告诉她岂不是更好?她左右看了一番,见四下无人,才将方才魏湛给李纤云送了一盒珠宝的事说了。
程幼宜听得直皱眉,她近日只想着如何让魏婉儿和晋王殿下退婚,倒没功夫管这个小贱人。短短几日,竟让大表哥出这么大手笔?
不,不对,今年开始侯爷对大表哥越发严苛,已经不允他乱花家里钱了,连带着姨母也不敢给表哥钱,他每个月的月例也只够他在外头和朋友吃吃喝喝罢了,哪来那么多银子买一盒子珠宝?
想到这,她忽然又想到前两日偶然听某个家丁说,前几日在麒麟街长盛楼来了个天仙似的姑娘,应是薛老板的心头好,只是都不知那姑娘的身份。
而前几日大表哥也带着纤云出府了,府里还传得沸沸扬扬。
所以,大表哥是给那个薛老板当月老?想到这,她内心冷笑,这贱婢倒真有本事,这么快就傍上一棵摇钱树。
怜雪见程幼宜脸色不好看,便继续煽风点火,“除了珠宝,还有一本书,那书是二小姐从书阁借的,叫什么大景纪年,不知为何也在那个盒子里,兴许被纤云当作什么定情信物糊弄大少爷,当真不要脸。”
闻言,程幼宜微微蹙眉,《大景纪年》?那不是记载了前朝秘闻的书吗?几年前她就看过,并无特别,况这书是侯府的,为何…
“怜雪,你日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