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县游就这么草草收场了,李纤云的银票也未存到钱庄。
一回到陈知县的府邸,陈知县就跌跌撞撞地跑来小院子告罪,道他手下办事不力,害夫人受惊云云。
李纤云摆摆手,道:“我无事,也别罚两个差大哥,他们很尽职。”说完,又问到,“那几个人呢?”
“押到牢里了,等允王殿下回来发落。”陈知县说完,又小心翼翼道,“不知夫人午膳想用什么?”
“殿下午膳也不回来用?”
“应是在军营用膳了,瑞王殿下也在此地,想来是有要事商议。”
瑞王,就是江见篱,江临简的三皇兄,他竟然也在莲县,还真够巧的。李纤云点点头,“那午膳简单些就好,来些小孩子爱吃的吧。”方才出去,也没帮皓月买些零嘴吃食的。
陈知县立即应着去了。
接下来,李纤云百无聊赖,带着皓月在院子玩起了捉迷藏,没玩一会儿,陈府的婢女就送午膳来了。
雪莲炖乳鸽、冬笋火腿、三色水晶丝、蟹黄蒸包,还有一碟子里盛了几串冰糖葫芦。
这陈知县还真挺通透的。
吃完正餐,皓月果然端着那盘冰糖葫芦不撒手了,直道“好吃”。
用完午膳消了会食,李纤云就哄皓月在在自己房里床上睡了,又让念念去歇息,自己才在屏风外的贵妃塌上小憩。
待再次睁眼,已是乌金坠地,院子里树影婆娑,被夕阳金红色的光照着,映在窗上。
天色已晚,外头呼呼地挂着风。
李纤云坐起来,觉得口渴,正想下榻,却冷不丁地瞧见前头的桃木雕花桌边坐着江临简,他头发用束髻冠高高束作马尾,着一身玄色蟒纹织金劲装,脚踏玄色云缎官靴,他坐在那潇潇肃肃,爽朗清举。
这怎么去了趟军营还换了身装备呢?李纤云正欲开口,江临简却朝她看来,星眸凝定,“醒了?”
“嗯……”李纤云点点头,“你……殿下坐在这里做什么?”她刚刚起来吓了一跳好吗。
江临简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桌上两张银票,轻晃两下,“你早上出门没花银子,还多了两张东临国的银票?”
“……”该死,午睡前脱了外衣,就顺手把银票放衣服底下了,话说你碰我衣服干嘛?李纤云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当然还是不敢翻,她低下头,嗫喏道:“我刚来东临国,没有安全感,换些银子怎么了。”
江临简放下银票,起身朝贵妃塌走来,低头望着榻上的少女,她青丝如瀑,脑袋耷拉着,只能瞧见后脑勺。只着薄薄深衣的她更显娇小,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可怜。
“你用什么换的?”江临简在榻边坐下,一腿抬上来,侧过脸看着李纤云。
“……就一路带的那些首饰。”不然还能有什么,李纤云说着抬头瞄向身侧的男子,只瞄了一眼,并没看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靠自己这么近,更觉得不自在。
“换成银票方便日后逃走,是吗?”
男子清冽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李纤云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侧边的男子,男子一双星眸正凝视着她,看不出怒意,却气势逼人。
“是你说我可以随时走,我先备点钱财怎么了。”李纤云索性来一顿输出,“你要是想说这些是你的钱,那你拿走便是。”
“……你倒还有理了。”江临简说着微微一笑,“今日还没受够教训?”
“……”天杀的白筝!害得她出师未捷身先死!
江临简见面前的少女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柳眉都快拧作麻花了,心中恼意登时消了大半,他朝少女靠近一些,语气放柔了不少,“今后若出门,万不能再独自行动,知道了?”
这里的“独自行动”,自然是指不带着侍卫护卫等充当保镖的人,带着念念或皓月那也是属于“独自行动”。
李纤云见他不再追究自己存钱以备出逃之事,也就不想再和他辩,点点头:“嗯。”
“起来了,用晚膳。”江临简仍笑着弯身从脚榻上拿起足衣放到李纤云手边,“晚上想用什么?”
“……冬笋火腿。”李纤云拿起足衣,这里的冬笋确实还蛮好吃的。
江临简见她虽仍板着脸,但还有兴趣点菜,笑道,“待回了皇都,替你寻几个厨子。”
“……”李纤云一边穿足衣,一边道,“不要,我想自己做。”
江临简微怔,想到之前在南宁国京城的薛府,她确实爱自己做菜。于是道:“行,你爱做就做。”
李纤云仍旧闷闷的,她搞不懂自己怎么就从假爱妾变成了真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