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温暖如春的房里,江临简才松了李纤云的手。
“今夜你受委屈了。”这是回到房里,江临简的第一句话。
李纤云有些诧异,想了想说:“也不算什么委屈,那个晏儿蠢钝,倒也害不了我。”
江临简望着面前一身素雅的少女,道:“知道你玲珑剔透辩才无碍,只是今夜我该陪着你。”毕竟此地是江见篱的地盘,还好那个晏儿只是污蔑纤云伤了她,而没有动手伤了纤云。
那个女子蠢钝无知且居心叵测,万一真的伤了纤云,那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偿还的。
“……唔,反正我没事。”李纤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的认真,毕竟她也没把晏儿当回事,晏儿嚷嚷着要告状跑了后,她就说了两句话跟那个守温泉的婢女搞好关系,方便找她做个人证。
后来她泡好温泉,就气定神闲地回来了,然后和念念一起带着皓月去温泉,结果皓月受不了水温,三个人又回来了,念念带着皓月去隔壁睡了。自己则用香茶漱了口,就上床睡了。
即便在睡梦里叫起来,她听见是江见篱要问她话,也不甚在意,反正她有人证。何况,何况还有江临简……
想到这,她一阵恍然,原来自己能这般淡定,也是因为自己信任江临简。
信任他不会让自己遭人陷害,会护自己周全。
思及至此,她越发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江临简。
“好了,去睡吧。”江临简见她闷闷低着头,以为她是乏了。
李纤云“嗯”了一声,又道:“你也早些歇息吧,桌上温着解酒汤,你喝些再睡吧。”那是她睡前吩咐念念准备的,想着他若回来一身酒气得熏死了,万一酒喝多了同自己一般耍酒疯怎么办,所以才备了。
江临简自然不知道她备醒酒汤的初衷,少见的柔声道:“好。”
。
第二日便要启程了,李纤云一早就被江临简叫醒,她睁眼时江临简已穿戴整齐,一身鸦青色镂金麒麟纹劲装,腰间系了一条银灰色万寿纹的刻丝腰带,衬出他宽肩窄腰,身姿如松如珪如璋。
李纤云揉着惺忪睡眼,暗叹他怎么总起得那么早。
“起来了,用完早膳就出发了。”
江临简说话间,念念提着铜壶进来了,皓月紧随其后跟进来,他手里拿着半块栗子糕,笑嘻嘻地说:“姐姐,这里的栗子糕真好吃,我们带些路上吃。”
“你怎么起这么早。”李纤云见皓月都用了膳,忍不住道。
“今早天蒙蒙亮,瑞王殿下身边的晏儿夫人就在我们院子外大哭大叫的,把小少爷吵醒了。”念念一边倒水一边说,“不过很快就被人拖走了。”
“……她来吵什么?”
“说什么不想留在这,还说什么就怪夫人你……”念念昨晚一开始是听李纤云泡完温泉回来说了晏儿的事,她哄了皓月睡着后,又恐有什么事,一直未睡,守在院子里。
果然后半夜有瑞王的人来请纤云夫人过去问话,可吓坏她了。后来她见允王殿下牵着夫人回来,才安下心。
允王殿下待夫人是真心好。
李纤云愣了一会儿,明白过来因昨晚一事,晏儿遭了江见篱厌恶,便不想待她走了,说是留在这,也不过是给那个什么将军几分薄面,一个侍妾丢在这等偏僻之地,不就成了普通奴婢。
明明……昨天白日还待晏儿如珠如宝,大庭广众也愿意和她同乘一匹马,待她温言软语。今天转头就对其弃如蔽履,李纤云虽明白晏儿是咎由自取,只是如今她与晏儿身份相同,晏儿的今日很可能就是她的明天。
纵使江临简待她真心,可人心易变,就算他再洁身自好,可将来他总会有王妃,即便他如书里那般誓死不娶旁人,但自己也不可能是他的王妃。
何况书里剧情已经有了很大改变,江临简的将来她已经无从得知了。而且她也帮他寻到麒麟,又救了他,怎么说也报了他从宁安侯府救出来的恩了,其实跟着他这些日子危险系数不增反减……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抽什么疯想抱他大腿。
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做什么宠妾爱姬,靠他人的宠爱讨生活,哪日被厌弃,那便什么也没了。
“殿下……”李纤云轻声唤道。
江临简早就察觉到李纤云面色有异,他走到床边,垂眸望着她:“怎么了?”
“你能给晏儿求求情吗。”李纤云讷讷道,她仰面望着江临简,“她也就是恃宠而骄,脑子不大清醒。她这些日子受了瑞王的恩宠,留在此地,无异于从云端跌入尘埃,未免可怜了些。”
她并非圣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