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陈逸一把将叶淑怡推开,随即以手扶额,面露痛苦之色。
“今日喝酒喝得有点多,玉娘你扶我一下!”心虚的时候,最好语气要理直气壮一点:“弄点凉水,兑点红糖我喝,或者白糖也行。”
不知道玉娘也没有看到什么,但毕竟自己什么也没做,就算看到了也不怕,陈逸一把搭上苏玉娘的肩膀就朝着屋内走去,只留下叶淑怡一人还在外面。
待到第二日一大早,虚假的头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陈逸连夸了三遍“娘子的糖水真是灵丹妙药”,然后才顶着苏玉娘怀疑的眼神,再次带上叶淑怡出了门。
他先去寻了个木匠作坊,本来想定制一个放大镜镜框,结果居然找到了个现成的。大小恰好合适,这本来是用来镶嵌铜镜的框子,陈逸因为急用,丢出了三两银子,将昨天丁崇祥给的镜片镶嵌了进去。
拿在手里,就跟自己读小学的时候,父母买的放大镜一模一样。不知道当年有多少蚂蚁小虫葬身在他的放大镜聚光之下。
一旁的叶淑怡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这个东西,用来做什么?”
陈逸一边把玩,一边头也不回地答道:“看指纹。”
“指纹?就是指印吧?”叶淑怡想起之前与张元功的对话,有点不理解:“可那死……那身份都未明了,如何能对比指印?”
“谁说要先找出身份才能对比指印了?”陈逸回过头来,咧嘴一笑:“就不能先对比指印,然后找出身份?”
叶淑怡当然是不知道什么指纹库的,就算知道,这大明朝也不可能有。
先对比指印?跟谁对比?连样本、母本都没有,还对比个啥?
疑惑的神色一直挂在她的脸上。可这个十几岁的师傅总是说话说一半,摆明了吊人胃口,让她恨不得上前伸手,狠掐一把对方的腰间软肉。
“走,还要买几样东西!”陈逸将放大镜小心地包好,放入怀中,然后踢腿便走。
“等,等等!”
接下来二人又去了集市、逛了商铺,还去了一趟倾银铺。
买的东西则更是莫名其妙,叶淑怡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无论如何想不出来,这些玩意儿是用来干什么的。
陈逸在集市买了五个指尖大的小鱼鳔,在杂货铺买了一把细毛刷,在倾银铺买了一包银粉。
这银粉就是剪银子掉下来的渣子,而且他还找店家寻来一个小磨,将银粉磨得极细,还用最细的细筛筛了一遍,才算完活。
那倾银铺的老板虽然有些不耐烦,但看在对方出手阔绰,居然用五两银子换二两银粉,这“给得实在是太多了”,也就屁颠屁颠地帮陈逸磨了一堆粉出来。
“好,准备完毕!”陈逸把采购的物资检查了一遍,才对着叶淑怡说道:“药材熏炉你都带好了吧?”
“带好了!”女徒弟没好气地答道。
这药材和熏炉加起来怕不是有七八斤,虽然看上去不够熏一整个国公府的蚊虫,但一个女子背在背上还是有点沉重。叶淑怡看着前面甩着手逛街似的陈逸,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个小师傅,一个女徒弟,就这么来到了国公府的门前。
门子早就得到了世子的亲口交待,还没等陈逸自报家门,就堆着笑脸赶忙迎了上来:“陈公子辛苦了,陈公子里面请!”
进了国公府,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世子。令陈逸有些吃惊的是,那把青楼当成第二个家的张元德也在。
“世子,元德兄”,陈逸拱手道:“还请安排一处静室,勿要令人打扰。我在其中稍作准备,便为府上驱虫。”
张元功听了一愣,这驱个蚊虫,又不是迎接王母娘娘下凡,还要搞得这么正式?神神秘秘的样子,一看就令人不禁生疑。
张元德倒是反应快,拉了拉自家大哥的衣袖便道:“就听陈公子的吧,这日头也不早了,不知道今日还能不能弄完。”说着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大哥你可别忘了正事。那后院的无头尸体才是正事,还须得这位陈百户出手相助呢!
“好,好”,世子反应快,当即就亲自领着陈逸和叶淑怡去了一处无人居住的厢房。路上还恰好遇到了外出的国公家大小姐张望舒。
“见过张小姐”,陈逸反应很快,立马停下脚步,侧身一个长揖,可谓是将礼数尽到了极致。
他没有无力地正眼打量张望舒,张望舒也只是瞥了一眼陈逸,然后看了看对方带着的驱蚊器物,淡淡地回道:“有劳陈公子了,既然此事是因我而起,陈公子便先入我房中驱散蚊虫吧。”
一边说,这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