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明朝的两位顶级官员谈论的时候,陈逸正在家里发愣。
窗外,雪花纷飞,似乎永无止息,将天地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陈逸轻轻推开一条窗缝,寒风携着清新的空气悄然溜入,他站在窗前,望着这连绵不绝的大雪,“这小冰河期,还真不是盖的啊。”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这场大雪从还没有入冬的时候就开始下,断断续续地,下了快一个月了。得亏是老天爷保佑,在做试验给皇帝看的那天艳阳高照,要是那天来一场大雨大雪,恐怕自己这会儿已经在诏狱里面等死了。
“夫君,什么是小冰河期?”耳边响起一个温婉如春风的声音,扭头一看,只见苏玉娘身着淡雅的棉袄,手执绣帕,笑靥如花,正静静地站在他身旁,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关切。
每次看到玉娘的时候,陈逸都觉得,这老天爷实在是待自己不薄。此等容颜的女子,在自己前世,是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的。
想到此处,他便伸出手臂,将身旁的玉人揽入怀中,两人依偎在一起,自己还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穹:“小冰河期,就是非常冷、一直冷的意思。”
“非常冷、一直冷?”
“是的。玉娘,这小冰河期,乃是天地间的一种变化,意指气候长时间处于寒冷之中,如同被冰雪封印了一般。近年来,这天气愈发寒冷,便是小冰河期到来的证据。”
苏玉娘讶异地问道:“夫君你还会看天象?”
“这……不算天象吧?”陈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这算历史知识?
还在想措辞的时候,玉娘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抹忧虑地问道:“那夫君知不知道,这要冷几个月?这雪若是一直下,怕是要影响农事了吧?可会影响明年的春耕?百姓可都指望着地里的收成过日子呢。”
“几个月?”陈逸听了不由得苦笑:“差不多从正德初年就开始了,这寒冷要一直持续到清朝……哦不,持续到……至少好几十年后吧。”
“这么久?那百姓的收成……”
“天寒地冻,土壤难以解冻,播种之时恐会延误,加之作物生长受阻,收成自然难以保证。所以,百姓苦啊”,陈逸的感叹像是莫名其妙地来了一般,看得苏玉娘也跟着莫名其妙。
有句话他还没有说:这小冰河期,这不仅仅是一场雪灾,更是对大明王朝的一次严峻考验。
不过他马上话头一转:“不过那些天老爷的事情,自然有高个儿的顶着,咱们不用担心,也没那个资格担心。嘶~这天儿,还真是冷啊。”
话音刚落,苏玉娘就颇为配合地“阿嚏,阿嚏”打了几个喷嚏。
“快快快,玉娘,我们还是进屋去吧,别冻坏了身子”,陈逸见了,赶忙离开了透着冷风进来的窗缝,顺道将妻子拉到了温暖的内室之中。室内炉火正旺,热气蒸腾,与外界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逸亲自为苏玉娘斟了一杯热茶,递到她的手中。“来,暖暖身子。”
第二日,雪过天晴。
陈逸起了个大早,丢下还在被窝里睡得热烘烘的玉娘便出了门。
原因无他,刘守有回来了。
刘大人虽然“只”是个从三品的都督同知,但却令了钧旨“掌卫事”。张居正曾言:“今上,江陵在事,以同乡麻城刘太傅守有领锦衣,寄以心膂”,人家如今是如假包换的锦衣卫长官的排名第一位,陈逸身为下属,不去拜见当然不行。
况且刘守有在陈逸的南京爆炸案中没有胡乱编排、没有落井下石,而是照实向上呈文,于公于私,都得好好感谢人家才是。
当然,二者地位相差实在是太大,这份感谢人家接不接受,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然而刚到门口,却见外面的空地上已经挤满了人。
“什么事什么事?”陈逸虽然不是个好热闹的性子,但人群就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于是也挤了过去。
他试图在人群的缝隙中挤出一条路来,却被推搡得更加靠后。那些军汉们,个个膀大腰圆,满脸胡茬,对这不速之客显然没有多少耐心。
“去去去,哪儿来的小孩儿!这里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赶紧回家抱奶去!”围观的军汉被陈逸扒拉得厌烦,回头就骂,见是个半大小子,更是皱着眉头喝道:“抬头看看上面的牌子,这是什么地方,能跑来玩儿的?去去去!”
陈逸唯一的一套飞鱼服,在做试验的时候被烧了七八个大洞,当然不能穿着那种破破烂烂的东西来见拜见领导,所以身上仅仅穿的是寻常衣服。
如今人家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