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钟心里一横。
反正秋说过,这个是可以吃的。
浑然没想过秋可能从头到尾都在骗他,只为了让他上当。
钟捏碎一小部分石灰,放进嘴里。
接着,一股刺激的味道,直直地冲进脑海。
不等他想怎么形容这种难闻的味道,舌头上便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痛。
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
白蛇与弛一惊。
“钟,你怎么了?”
钟死死抿着嘴,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他不停地摇头,眼睛四下看着。
水,他需要水。
这东西怎么会这么难吃?
还好他只吃了一点点。
那股不受控制的感觉散去,钟总算可以张嘴了,第一反应就是将嘴里的东西吐出去。
“呸!”
浑着鲜血的唾液,便被吐了出来。
在昏暗的夜色下并不起眼。
奈何原始人类的视力,比现在人好多了。
在缺少光源的时代,他们早已适应了黑暗。
更别说现在天空还有些许微光。
这些稀薄的光线,足够他们的看清地上的血。
看到血的刹那,白蛇与弛齐齐变了脸色。
钟浑然不觉。
他冲到对面一人面前,伸手就去抓对方腰间的竹筒。
在生死边缘,钟的速度被发挥到极致。
对方只觉得眼光人影一闪,腰间的竹筒就被钟拿走了。钟抢到竹筒,打开盖子,将水倒入口中。
石灰见水,立时产生大量的热。
比刚才被抿在嘴里时,还要热。
这些热顺着水流向喉咙。
“啊!”
钟瞬间发出惨叫,他手一松,竹筒掉到地上,水撒了一地。
钟两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他双手捂着喉咙,瞪大了通红的双眼,目眦欲裂地看着白蛇,嘴里发出阵阵可怖的声音:“救、救我……”钟伸出手,试图抓住白蛇。
可他手还没有碰到,白蛇便嫌弃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鄙夷地看着着钟,道:“你果然是在骗我。”
还好他戒心强,让他先试吃。
若真就这么信了他的鬼话,回到部落里自己去吃了的话,那现在倒在地上求救的,不就是自己了?
若是在想深点,万一这是炎石部落的诡计呢?
不过现在好了。
无论真相如何,他都平安无事。
至于钟……
白蛇嗤笑:“好歹也帮我们办过不少事,杀了他吧。”
省得他这么痛苦。
弛赞同点头。
“白蛇族长果然仁慈,竟然还会替想算计我们的人减轻痛苦。”弛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说着。
而钟听得瞪大了眼。
他收手回,不断地往后退。
此时,他甚至觉得喉咙都不疼了。
“你们要杀我?”刚被石灰灼过的喉咙里,嘶哑难听的声音从里面划过,扯得钟的嗓子生疼。
白蛇鄙夷地看着他,反问:“为什么不能?”
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摆,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没有用的人,只能死。”
钟已经没用了。
他带来的东西是否安全,已经没有保障了。
留地这样的隐患,不如直接杀了。
钟听到这话,眼里的不可置信更浓烈了。
“可是你说过,只要我将部落里新出现的东西拿出来交给你,那我往后就是你的盟友了。”对待盟友不应该是友善的么?
炎石部落的人就是这么做的。
而且白蛇之前就是这么跟他的。
现在怎么可以食言?!
弛嘲讽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人?
竟然相信别人的几句话。
不过……
“白蛇族长,要不我们放了他吧。”弛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白蛇古怪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向钟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留着的必要。
直接杀了最好。
“当然是因为……”弛凑到白蛇耳边,正要开口,一道冷箭猝不及防地刺破黑暗,朝着他扎过来。
弛浑身的神经瞬间绷起。
可他还是没有躲掉。
利刃入肉,疼得他眉头拧成一团,咬着牙,发不出丝毫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