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寒,你弄疼我了。”
宋歌眼角发红,嗓音微颤。
看得赫寒心下一慌,把她松开。
他嘴角抿直,闷声道:“上午下雨,不去上班。”
宋歌揉着手腕,没有回应,兀自去收碗。
雨声像乱了节奏的踢踏舞,在棚顶上乱跳。
宋歌一个不留神甩在地上,碗筷狼狈地滚出很远。
手心被碎片划到,血珠顺着从细白的手指上落下来。
“别动!”赫寒蹲在她身前,在宋歌惊讶的目光下把那手指含在嘴里,抿去血珠。
“还伤到哪了,腿上怎么样?”
赫寒看向她,语气急切。
对上宋歌微愣的目光,他才恍然找回些理智,平静下来。
敛下眸子,他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情绪,抬手把宋歌拦腰抱起来。
宋歌揽住他脖子,整个人处在蒙圈状态。
这孩子第一次对她这么好。
“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莫名其妙怪你。我以为你和赫天明一起骗我。”
赫寒把宋歌放在铁床上,“你休息一下,我去洗碗。”
宋歌愣愣的点了点头,看着赫寒蹲在地上捡瓷片的背影,顿然觉得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费,这小子终于有点良心,知道关心照顾她了。
下午雨声渐歇,天空重新明朗起来。
赫寒出门后,宋歌躺在他床上,和仿制骨灰盒的专家聊了好一会儿,把照片发给他,确定细节价格。
不知不觉已经天黑,照顾宋歌手指受伤,赫寒从外面带了晚餐。
今天赫寒似乎赫外疲惫,吃完晚餐,天际刚染黑,他就躺在椅子上,闭眼入睡。
宋歌白天那一跤摔得不重,膝盖红紫只是虚张声势,其实一点都不疼。
她走下床,推推赫寒的肩膀:“赫寒,赫寒,你上床睡。我没事了。”
赫寒似已渐入梦乡,颦着好看的眉,低声:“不用。以后你睡床。”
他把被子往上,遮住自己的下巴与唇。
宋歌轻轻吸气,这被子是自己盖的……而床上的被子是赫寒的……
她有些敏感,觉得这种亲昵有些不真实。
赫寒沉沉入睡,宋歌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算什么时候能把仿制骨灰盒交给赫天明。
希望一切顺利,希望赫天明不要发现。
这么想着,忽然听到阵阵“不和谐的声音”。
宋歌震在床上。
这……四娘的职业她听说过,但没想到四娘现在还在接客……
雨棚谈不上“隔音”,根本没这功能。
四娘那半边闹了多久,宋歌就被这声音折磨了多久。
黑暗中她觑着一旁的赫寒,生怕他会被吵醒。
这场面,要是赫寒醒着,宋歌说什么也要钻到地下去,不愿承受这社死现场。
过了好半天,四娘那儿终于消停。
宋歌也昏沉沉入睡。
她不知道,自己睡着后,躺椅上的赫寒辗转反侧了半夜……
*
骨灰盒以最快速度赶制,做好了直接送给赫天明。
宋歌给赫天明发了条长长的信息,字里行间言尽悔意与要留在赫寒身边赎罪的决心。
处理好这事,她心里那块沉重石头才稳当落地。
烧烤店生意越来越好,宋歌每次过去给赫寒送饭,都能看到小女生红着脸坐在店里瞅着他的背影窃窃私语。
她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喜悦,想着这美满人生除了事业外,还得给赫寒找个老婆。
原著侧重讲述赫寒悲惨的成长史,他最后娶的人是多年如一日爱他的追求者。
书中描写不多,以至宋歌忘了那人的姓名。
现在她出现,给赫寒的生活带来巨大变化。不知道他这次的伴侣会不会发生改变。
“小歌姐,你又来送吃的,下次能不能也给我带点?”瞧见宋歌,萧童远远迎上来,他撅着嘴,黑黑的眼眸眼眸泛起水光,撒娇道:“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
萧童的母亲得了脑癌,卧床多年不能劳作,全靠父亲萧铁经营烧烤店赚钱,承担家用。
他的饭菜不是平时在烧烤店将就,就是回去自己做。
半大点孩子无非做点炒饭和面条,有次宋歌甚至看见他去超市扛了两箱方便面回家。
想到这儿宋歌心间酸涩,都怪她,注意力全放在赫寒身上,忽视了周围人的生活冷暖。
她摸了摸萧童柔顺的黑发,把少年翻上的衣领折好,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