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蛆虫。
眼一闭,心一横。
就往嘴里一丢,直接咽了下去。
毕竟吃这玩意本就是一种折磨,若是还要让我去咀嚼,那虫浆爆射的场面,我是想想都觉得恶心。
这一番操作下来,羊皮裘老头可算是放过我了,转而看向红衣女鬼。
她也真算是女中豪杰,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抓起一条蛆虫就往嘴里丢。
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虽说她是阴人,这些东西就算有剧毒也不会吃死她,但阴人这种东西,其实特别忌惮污秽之物。
例如人的唾液,屎尿屁,潲水,还有女子的月水等等。
究其缘由,是因为它们的本质是灵魂,是一个人身上最纯洁的东西,所以它们怕脏,也怕人骂脏话。
人在骂脏话的时候都带着戾气,还有那些凶恶之人身上的煞气,这些东西阴人都非常敏感,所以它们在一般情况下,通常都会主动避开这类人。
当然,这些也仅仅只是针对普通小鬼而言,像红衣女鬼这种厉鬼级的阴人,其实早就不惧怕这些,只是在视觉冲击跟心理上,也不是什么鬼都能忍受的。
羊皮裘老头见我们这么上道,也就没再‘刁难’我们。
等到它离开后,我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吐,却又不敢吐。
赵东海察觉到这一点,还关切的问我:没事吧?
我摆了摆手,实在没忍心告诉他真相。
赵东海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多想。接着,他扫了一眼附近那些看戏的人,不由得皱起眉头:“道安,你觉不觉得这些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啊。”
他这一说,我感觉还真是这么回事。而且在我还没犯病之前,我就已经觉得这些‘人’的穿着打扮,瞧着十分眼熟,又花又绿的。
仔细一想,这他妈的不是寿衣吗?
就在我刚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赵东海在一旁轻‘咦’了一声:“奇怪,那人怎么长得那么像我娘啊?”
“王婆?”
我微微一愣,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只见在赵东海左手边的第三个位置上,赫然端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媪,她此时此刻正沉醉于台上的戏曲中。但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于是她缓缓扭头看来。
一时间,我与她四目相对。
她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因为在小的时候,我和二牛可没少遭她的白眼跟毒舌。
赵东海更是激动的险些站起身来,好在我反应够快,第一时间摁住他的肩头。
“我娘,真是我娘!”
赵东海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个劲的跟我重复着这句话。
可我隐隐觉得这事不太对劲,赵东海的母亲早在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一般阳人寿终正寝,立马就会被阴差送入地府,只有等到头七那天夜里,才能回家看一眼。
整个过程都会有阴差陪同,也就不会出现阴人逃跑,或是走丢的可能。所以赵东海他妈如今出现在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她不像那具水煞跟梅婶,水煞是属横死,再加上有怨念,所以成了厉鬼;而梅婶则是被人为养出来的,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横死。
像这种横死鬼,一般都不在阴差勾魂的范围,它们只管寿终正寝的。横死鬼,好像是归枉死城的一位鬼王统辖。
总之,赵东海的母亲是病死的,也就是寿终正寝,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她此时早就应该投胎去了才对,除非她也跟梅婶一样。
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我陆陆续续的又瞧见不少熟人,基本上都是赵家村去世多年的男女老少。
这一刻,我只感到一重巨大的谜团将我彻底围住。
渐渐的,台上的戏曲接近尾声。
伴随着那名鬼花旦唱完最后一句,这场让人煎熬的‘梨园鬼戏’总算结束了。
但台下那些看戏的阴人,并没有喝彩鼓掌,有的只是冷漠,然后纷纷起身。
我还以为它们是要散场离开,赶紧叫上赵东海有样学样的跟上。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阴人压根就不是要走,而是不约而同的朝我们这边围了过来。
“什……什么情况?”
“不是说曲听完就没事了吗?”
赵东海下意识的往我这边靠了靠。
我同样感到费解,要是书中记载属实的话,应该就是曲终人散才对。
现如今这些厉鬼,摆明一幅要对我们下手的样子,我想不